翌日一早欣宜就起了床,告别了娘,来到河边公路搭到一辆顺路车回到青山镇街。她走进婆家屋上到二楼刚进卧室门,崔建就跟着也进去了,欣宜奇怪,是不是他就一直窥视着她的行踪啊?崔建进去了就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,他脸憔悴不堪,头发乱如蜂窝,一点也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。
“欣宜,估计你都知道了,不然你也不会回来。”崔建还是崔建,说话还是那样单刀直入。“这次我给你丢脸了,你怎么责罚都不为过,我向你保证,绝对下不为例。”
“不。既然你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,我就要识时务给你们机会。我们离婚吧,以后你的日子就温馨、轻松了。现在估计镇里(干部)己下班,那就下午我们到民政上把(离婚) 手序给办了好吧?”欣宜边把挂在肩上的小皮包扔到床头,扭身坐在床沿上。
“你休想!”崔建呼地站了起来,手指着欣宜,“实话对你说,这次事从根子说还是你造成的。我是个男人啊,正至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啊!”崔建手拍着胸脯,情绪十分激动,“可是我不能过夫妻生活,而我的荷尔蒙每天都在泌出,我需要有地方释放、有地方发泄,这地方需你提供,而你却不提供,我怎么办?焦急之下控制不住,我怎能不昏头不去寻找?你说,你说?”
“你还会为自己找理由呢,婚前婚后你睡过多少女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?”欣宜也突地站了起来,尖着声高喊起来,“发泄,你说的好听,让你过夫妻生活你不照常乱伦?那我问你,”欣宜手猛然指着崔建的面孔,“发泄就可以在你的办公室丢人现眼?发泄你就可以像畜牲一样趴到一个小你十几岁的姑娘身上胡来?”
崔建后退无处又跌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咕噜着:“我不是说了我错了瞒,我不是说了下不为例吗,你还要咋的?”
“咋的?狗改不了吃屎!”欣宜也坐回到了床沿,边道:“一切都该结束了,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。”
“好好好,你刚回来,我不给你吵,只要你回来就好,我走,我走好吧。”崔建摆着手,边说退到了门外,下楼去了。
下午自然未能办成离婚手续。晚上欣宜被同学杨小丽邀去吃晚饭,可能也是崔建请的杨小丽劝解欣宜,杨小丽道:“真的有点儿可惜,镇里就要宣布他(崔建) 是皮革厂老大(厂长) 了,谁知出了这幺蛾子,这下又掰了一一听说任命已经取消。”杨小丽系着围裙正切菜,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洗菜的欣宜,“今后半天他去找了企管站张站长和镇长,要求调出皮革厂,到企管站经贸科当科员,我看这个时候他未必去得了。”
“该!他运气太好了,也该倒点霉,我才喜欢呢!”欣宜心里确实有点痛快,因未见屋里其他人,她问:“周波呢?”周波是杨小丽的爱人,他们才结婚。杨小丽道:“到他爸妈那儿去了,今黑就我们两个人。”周波的爸妈不习惯住在街上,又回到镇郊村子里老房子住去了。
“那你不弄恁些菜,要不吃不了。”欣宜说。
“我准备的都不多呢。”杨小丽边炒着菜又接着前面的话:“你就那样恨他呀?男人嘛,那个猫子不吃腥,这一次就放他一码,要再犯,我帮你惩治他。”
“我倒不是恨他有了外遇,你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了,我感到一阵轻松。”
“啊,‘轻松’ ?”杨小丽一楞,她菜已炒好向餐厅端,回头吃惊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也在端菜的欣宜,由不住问:“你是这感觉呀?这是咋说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