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回忆了这一年以来,黄擎守为整个黄家所做的一切,都是尽心尽责啊。“自从二老爷听闻老爷和夫人的死讯,回到三川城,就一直非常悲痛。老爷和夫人的后事,也是他尽心尽力的操办;并且他还一直积极开导小姐,就算是小姐一直沉睡的这三个月里,他也是跑遍了全城,把稍有名望的大夫都请了个遍。像他这样的人,真的会是坑害小姐的凶手嘛...?”
“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!如今黄老爷与夫人都死了,黄府的唯一继承人就是婉儿,若是婉儿一睡不醒,那就合情合理的由他掌控一切了呀!”胡鼎生在大户生意人家,从小便看惯了其他家族中,为了争夺家产,亲兄弟尚且都闹得不可开交,甚至斗得头破血流,更别说叔父与侄女之间了。
项公子在一旁暗暗哂笑了一下。(“哼,这傻小子,看来也不是真的傻。”)
而陆回向来言行稳重,自然不会轻易认同胡鼎在没有证据之下的胡乱推断。但他也不否认胡鼎的这个猜测,的确是有些道理。
正在黄小翠思虑之际,胡鼎又进一步问道:“小翠,那你对这位黄二爷的为人,可曾有过了解,他的人品如何?”
黄小翠面露难色。“二老爷的为人...那我倒是真的不太清楚。据说二老爷在少年时期就被太老爷分派去通州城打理生意,自此一直没有回过黄府......就连黄府之中,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......我知道的这些事情,还是听府中的几个老人七嘴八舌说起的。”
胡鼎:“那你可有熟悉的府中老人?再去向他们打听打听呗。”
小翠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似乎是在感叹人情冷暖。“府中的老人,如今都走完了,现在的侍卫与家丁,都是二老爷刚招的新人。”
“...!”胡鼎一惊,马上继续追问道:“原来的老人,难道是全被这个黄擎守赶走了?他果然是想全部换一批新人,方便自己调度!”
面对小少爷如此犀利的分析与推断,黄小翠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~
“那倒也不是这样...我听说,原来的老人都是自己主动提出请辞。因为自从黄府经历了黑衣人凶杀案之后,很多人都不敢继续呆在府中,深怕哪一天再闹出人命,殃及了自己,于是才纷纷主动请辞。就连老爷生前最为仰仗的那位账房老先生,都离开了黄府......”
“呃...好...好吧,是这样子啊。”胡鼎挠了挠头,此时此刻的他,整个脑子都已经错乱了。“唉!好难推断啊...我的脑子都快要炸了!”
黄小翠:“......”
陆回看着徒弟炸毛的样子,温润一笑,安抚道:“阿鼎,若是此刻想不明白,便缓一缓再想,欲速则不达。”
胡鼎:“好...好吧。”
此时,黄擎守已吩咐下人备好了饭菜,来黄婉儿的屋外邀请三人。
......
凉亭里,胡鼎三人入席与黄擎守同坐一桌。
黄擎守和蔼的微微一笑,“如今我们家中发生了这些事,黄某也无心饮酒,因此咱们就不喝了吧。我让下人随便弄了点家常便饭,照顾不周,照顾不周!”
胡鼎也是十分客气的回敬:“已经很丰盛了!多谢二爷款待!”
几人又相互寒暄了一番,才开始动筷。
饭吃到一半,胡鼎开始对黄擎守有所试探。
“二爷,我听小翠说,您从小便远赴通州城,负责那边的生意。这逢年过节的,也没时间回来,那边可真是够忙的喔?”
黄擎守憨笑了一下,“唉,是啊!通州那边属于偏远区域,不似中原这么繁华,许多生意上的来往,都要自己盯着,自己上心,需要亲力亲为呐!因此啊,根本没有时间抽身回来!”
“唉,那当初太老爷为何不派其他人去看管那边的生意,您这样一去,岂不是就和脱离了整个黄家一样。”胡鼎一边品味着碗里的鲍鱼,一边却是若无其事的看似很随意的一问。
面对小少爷如此唐突的一问,黄擎守也是惊了一下,可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,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难住?
随即,黄擎守露出标准的慈善笑容。“正如我所说,当年的通州城,比现在还要贫瘠百倍。想要在那里经商,树立起我们黄家的旗帜,可是比登天还难呦。所以老父亲只得派最为能干的人去到那里,于是,我与大哥便抽签决定......最终由我远赴通州城,在那里开展生意。”
黄擎守又抿了抿嘴,望向天边。“唉,当年,其实我与大哥都知道,不管谁去通州城,都等于是去受苦呀!可我们早就约定好,不管谁去,都绝不会有任何怨言!可谁曾想,大哥留在黄府,却是发生了这种事......唉——”
眼看黄擎守又是悲伤不已,胡鼎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用完了晚膳,三人向黄擎守告辞。临走之前,胡鼎悄声向黄小翠嘱咐:“我们就在白天与你相遇的【缘来客栈】住下,你要是想起什么新的线索,就过来找我们!”
黄小翠点头应允,并诚恳的拜托:“胡少爷,小姐的事情,就拜托你们了!”
胡鼎:“好,我们一定竭尽所能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