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天黑了,陆知微仍坐在灯光下,专心致志地雕刻沈斯言。
沈斯言听着刻刀在木头上摩擦发出的动静,他忽然说:“别雕了。”
“啊?”陆知微迟钝地问道:“那做什么?”
沈斯言抓到她的手,他说:“我人就在这里,你对着一块破木头雕什么?”沈斯言拿起一旁的智能手杖,拉着陆知微站了起来,直接带她回房。
一路踉跄,陆知微酒意便清醒了些,也想起了沈斯言中午对她说的那些话。
他说,他想要她。
回到房间,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,陆知微问沈斯言:“沈斯言,你要跟我睡吗?”
沈斯言站在门后解衬衫的纽扣。
“嗯,”他嗓音很低,多了抹不容置喙的霸道与强势。
陆知微心里紧张不已。
沈斯言将纽扣解开了两三颗,走到床边坐下,对陆知微伸出左手。“过来,沈太太。”
陆知微皱了皱眉,却还是将手递了过去。
沈斯言紧紧握着他的手,一把将她拽到怀里。
他指尖沿着陆知微的眉骨往下,掠过鼻尖,摸到了她的嘴唇。然后,没有丝毫犹豫,沈斯言直接低头攫取那双颤抖的软唇。
陆知微紧张得身子紧绷,但她并没有推开沈斯言。
沈斯言浅尝辄止,放过陆知微的唇,撩起陆知微的裙边。
感觉到身下一阵清凉,陆知微忽然紧紧抱住了沈斯言的脖子,她将头埋在沈斯言肩膀和脖子中间,有些难过地说:“沈斯言,这里都没有玫瑰花。”
闻言,沈斯言动作静止。
“香薰,玫瑰,漂亮灯光,什么都没有。”女孩儿委屈极了,她轻轻地咬了口沈斯言的脖子,声音哽咽地说道:“沈斯言,我想要玫瑰。”
她想要的究竟是玫瑰,还是爱情?
“你哭什么?”沈斯言将陆知微整个按在怀里,男人的身体还是滚烫的,可他的情绪已变得克制冷静。“我不碰你了,别哭了。”
陆知微问:“真的吗?”
沈斯言说:“嗯,不碰你了。”
陆知微哭了会儿,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,后来,睡得不省人事的陆知微,却把自己滚进了沈斯言的怀中。
中央空调恒温26度。
沈斯言的心,却烫到40度。
这一夜,沈家喜气洋洋,吵闹了半宿才恢复安静,但沈斯言这屋却寂静得出奇。
翌日清早,陆知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,她穿着睡裙,来到卧室外的阳台撑懒腰,才发现沈斯言也在。
他安静地坐在咖啡桌旁,在阅读盲人经书。陆知微撇了撇嘴,小声地吐槽了一句:“假和尚。”
听到了她的吐槽,可沈斯言并没有生气。
注意到阳台栏杆上挂了一个小花盆,那花盆里插着一根绿色的细杆。陆知微一眼就认出那是玫瑰花枝,她问沈斯言:“沈斯言,这是你插的玫瑰吗?”
沈斯言没有理她。
陆知微摸了摸玫瑰花枝,问沈斯言:“照这速度生长下去,它什么时候才会开花啊?”
沈斯言抬起头来,碧绿的双眸‘望着’远方,他一语双关地说道:“用心培养,精心灌溉,总有开花的那一天。”花是这样,人也是如此。
“你说得对!”陆知微托腮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,她说:“等它开花了,我就那它泡茶。”
沈斯言却说:“不行,我另有作用。”
“你要它做什么?”
沈斯言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陆知微。
他要它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