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清洗后,沈茵伏在谢怀夜胸口,昏昏欲睡。
谢怀夜有一搭没一搭轻抚着她细软的发丝,似是漫不经心的说:“日后若是想见朕,直接来乾清宫便是。”
沈茵撑了撑眼皮子,‘唔’了一声。
宽厚的手掌往下,隔着寝衣轻抚着她的肌肤。
沈茵扭了扭身子,眉宇轻蹙正想开口,可腰间那只手掌竟是按揉了起来,力道不轻不重,刚刚好,腰间不适的感觉一点点消散。
沈茵心下瞬间清明了起来,刚才床榻间的皇上仿佛换了个人似的,以往的温柔体贴尽数消散,变得凶猛难以招架,事后只觉得浑身酸痛。
可这会皇上竟会帮她按揉腰间,以她这段时间对皇上的了解,皇上这是对她上了心吗。
她思绪微动间将自己娇小的身子偎进他温暖的怀中,接着她往前蹭了蹭,秀发与软枕摩挲,发梢也掠过了谢怀夜的下颚,痒痒的。
突然,她抬起了头,倾身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,低语:“谢谢夫君。”
谢怀夜手中动作慢了一瞬,而后按揉的动作变成了轻拍,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:“睡吧。”
……
给皇后娘娘请了安,从坤宁宫出来,沈茵走得有几分腿酸,望了眼前方的探月亭,对芯草道:“先去亭子里歇会儿吧。”
芯草想起晨间伺候小主起身,不小心瞥见锁骨下的红痕,眸光闪烁着点头。
这会子还不热,坐在亭中石墩上,微风袭来还颇有几分惬意。
“小主,前面似乎是嘉嫔娘娘和吴答应。”芯草立在亭子廊柱下,忽而走近沈茵身旁,侧耳低声说道。
沈茵抬眸望去,前方靠近御花园的宫道上,似是有几道身影。
她坐在亭中看得有些不真切,依稀能看出是嫔位娘娘的仪仗,却看不清面容。
芯草应当是在亭子廊柱下,听到了两人的声音,才辨认出来的。
直到听见尖锐的争吵声,沈茵眉眼一跳。
昨日太后解了嘉嫔娘娘的禁足,嘉嫔今日如往常一样来给皇后请安了,这会应该是回宫的路上。
可吴答应怀着身孕,才动了胎气,应当是在长乐宫‘养胎’才是,她怎么也出来了。
离出发去行宫避暑的日子还有三日,想来吴答应是坐不住了。
沈茵先前因‘中毒’一事,在宫中静养一月,避开了与吴答应接触。
吴答应那一胎,即便是想要出事,也不能赖到她头上来。
如今,沈茵与皇上谏言让吴答应在宫中‘养胎’,只怕吴答应更是恨毒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