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夜闻声,面色瞬间冷了下来。
他不怒自威,让整个殿内刮起了一阵肃杀之风。
张得宝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,心里对着玉贵人发恨,这都什么事。
眼瞧着如今昭嫔娘娘有孕,皇上极为上心,玉贵人还来其中插一手,这作死的本事,让张得宝恨得牙痒痒。
毕竟,玉贵人未亲自前来,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,还得由他这个御前伺候的总管太监去回禀皇上。
张得宝打小就在皇上跟前伺候,对皇上的心意不说能全然知晓,到底能揣测出七七八八。
外人看玉贵人深受皇上宠爱,甚至犯下假孕的死罪皇上都能宽恕了她,看似深受皇恩。
实则皇上已经无比厌烦玉贵人,就是不知为何皇上会复了她的位份,还假装召她连日伴驾,夜宿揽月楼,但这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置喙的事情了。
沈茵神色微怔,眸底酝着凉意,吴氏还真是会挑时间来恶心她。
张得宝见昭嫔娘娘笑意尽失,他不由得暗自摇头,要是皇上真的离开漪澜阁去揽月楼,只盼着昭嫔娘娘可别因着这个事迁怒他。
“让她滚回去。”谢怀夜毫无温度的嗓音响起,深邃幽暗的黑眸闪现浓浓的不悦:“今后,凡在漪澜阁,吴氏的事,无需进来禀报。”
“是。”
得嘞,看来皇上到底是更看重昭嫔娘娘些。
张得宝叩首离开。
“皇上,玉贵人……”沈茵望着谢怀夜面露迟疑,轻咬下唇,欲言又止。
谢怀夜安抚似的开口:“不用管吴氏。”
他沉吟片刻,决心暂且不能将吴氏身上的诡异之事告知沈茵,她怀着孕,以免孕中多思。
“今后,不要接吴氏给你的任何东西,她若是要见你,直接打发了出去。”
谢怀夜想起先前吴氏送给沈茵的手镯,那手镯被拿去了皇庄上,押送它的侍卫,一月后离奇暴毙,脏腑腐烂。
吴氏蛇蝎心肠,他与沈茵那些日子时辰在一起,沈茵早晨也要去给皇后请安,若是沈茵当时真的戴上那手镯,岂不是……
吴氏一开始或许只是存了害沈茵的心思,却不顾及满宫的人!
谢怀夜眸中满是狠厉,吴氏,她口中的大劫难,最好能应验,否则他定要吴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
他和吴氏在一起这些天,吴氏跟他讲什么改革,改进农业生产,说出的一些主意,还算是有用。
可谁说,只有好好招待吴氏,才能从她口中获取知道的东西;皇室秘药,天牢中拷问刑犯手段,都还未在吴氏身上用过。
吴氏若能识趣,他不介意陪吴氏好好演这一场戏,若是不识趣,便只能去天牢里好好招待他了。
沈茵见皇上面上对玉贵人厌恶之情毫不掩饰,也不再多言,上前依偎在他怀里:“皇上,臣妾知道了。”
谢怀夜听到她柔柔的声音,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瞬:“时候不早了,安歇吧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