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玉贵人所言当年害她小产之人,她已经查明了,她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她小产之人。
要是她的孩子还活着……仪嫔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中秋宴会上大皇子向皇上祝词的情景,她的眸色一点点发狠,阴冷渗人。
……
“落轿——”
景阳宫外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,他们眉眼间俱是掩抑不住的喜色。
“奴才(奴婢)给昭嫔娘娘请安。”
一眼扫去,同禄站在最前,后方领着的是之前就伺候她的宫女太监,往后跪着的是内务府新拨来伺候的,按照规制,嫔位主子又添了六个宫女和六宫太监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沈茵笑着开口。
只见他们刚抬头,便又跪了下去:“皇上吉祥——”
沈茵回眸,面露欣喜。
皇上阔步走来,面含淡淡笑意,如一阵春风拥来,令人沉醉其中。
“昭嫔娘娘,皇上下了早朝便往这儿赶,就是想与娘娘一同迁宫之乐呢。”张得宝脸上的皱褶里全溢着笑。
谢怀夜一眼瞪去:“多嘴。”
张得宝干笑了两声,求饶似的望向昭嫔。
沈茵笑脸盈盈上前,语气中都透着欢愉:“皇上,迁宫之日,臣妾亦想和皇上一同进入景阳宫中。”
一阵芳香郁渥袭来,是女人家身上的脂粉香,甜甜地,不腻人。
谢怀夜牵住她的小手,仔细打量,她敷染胭脂,黛青画眉,朱唇红艳,大气华丽的宫装衬得她妍艳无比,令人迷离而惊艳。
“你甚少打扮得这般艳丽。”谢怀夜眸中划过惊艳,“茵茵,打扮得华贵也是甚美。”
沈茵娇笑,得了夸奖,她的眉眼立时弯了起来,手指挠了挠谢怀夜掌心:“皇上,臣妾可就收下皇上对臣妾的夸奖了。”
谢怀夜握住在他掌心作乱的小手:“自然。”
他牵着沈茵的手,缓步进入景阳宫中,映入眼帘的是高悬的门匾——灵犀殿。这是景阳宫正殿,原本不叫灵犀殿,是皇上下令修葺景阳宫时,亲笔御书命人换了正殿牌匾。
宽阔的宫道两排有两个小花坛,八月金桂飘香,黄橙橙挂满枝头,微风拂过,金桂簌簌地飘落,仿佛在喜庆迎接新贵入住。
往内走,迈入宫殿门槛,正殿的大厅之上一樽碧玉塔式熏炉夺人眼球,上方飘散着袅袅馨香。
东侧殿是平日里休息起居之所,谢怀夜拉着人坐在了紫檀雕花的软榻之上,身后的纱窗透进来的日光柔柔地,毫不刺眼。
“可还喜欢?”他含笑问道。
沈茵视线扫过一旁桌案上八角金丝楠木托上的明珠,眼瞳微微一缩,光泽柔润,莹光淡淡,这是夜明珠?是邦国朝贡的贡品,五年朝贡一次,每回只有两颗,她这儿居然就有一颗?
沈茵起身往寝殿走,谢怀夜怀中一空,看她紧张激动又欣喜的神情,便轻笑一声,跟着站起身。
微微的暖暖的芳香气息萦绕周身,这是椒房……室内摆放的屏风上面的十二美人图画有些眼熟,细细看来全是她往日里的场景,有她与皇上对弈的画面,也有她站在梨花树下,一树落英缤纷……
沈茵愣在了原处,心中最深处瞬间软弱,她声音含了几分沙哑:“皇上……这太过贵重了。”
谢怀夜一叹,从后揽住她,语气真挚让人毫无招架之力:“你当得最好的。”
沈茵鼻尖一酸,转过身去,紧紧抱住他,毫无顾忌地娇声道:“夫君,我很喜欢。”
唇齿间温热的气息越来越热,空气都燥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