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这个,这个抹额,我听闻妇人生产完不能见风,冬日里冷,你戴着这个,虽然上面的刺绣不是我绣的,但布料和花样都是我选的。”
沈茵笑着接过,这些她都有,重在一片心意。
嘉嫔送了礼物,笑得十分开怀,她接下来留在景阳宫用晚膳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。
今天的晚膳是炙烤羊肉,还有一道鸡丝粥,一碟子银丝卷,还上了一道蜜饯樱桃。
今夜当然是继续打叶子牌了,嘉嫔不服气,昭嫔的叶子牌可是她教的, 怎么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呢,必须得赢回来。
两人正你来我往,兴致勃勃,突然感觉四周安静了下来。
叶子牌从嘉嫔手中掉落,她缓缓回头——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
谢怀夜冷着脸站在门口,视线扫过沈茵手中的牌,笑容还僵在了她的脸上,见到他视线还在躲闪。
“嘉嫔,宫门都快落锁了,你怎么还在这?”
我当然是来景阳宫过夜的,就和你一样!
当然这话嘉嫔可不敢说出口:“这就走,这就走……”
沈茵开口:“太晚了,外头冷得很,要不就留在景阳宫吧。”
谢怀夜面上一黑,直到外头冷得很,他一路赶来,怎么不见问他?关心他?
嘉嫔干笑了一声,正想一口答应下来,察觉到前方又锐利的视线射来,她干咳一声:“还好还好,有轿撵回去。”
她站起身,用袖子掩了掩叶子牌,沈茵小声道:“没事,先放着,下回我们再玩。”
谢怀夜闻言,下意识摩挲着拇指,却发觉拇指上的玉扳指被他取下来。
嘉嫔三步并两步,逃出了寝殿。
谢怀夜一步一步靠近,沈茵被那强具侵略性的气息压迫地不自然撇开头,身子往后缩了缩。
“昭嫔。”他停下脚步,声音平淡。
“皇上吉祥。”沈茵想下软塌给皇上请安,他自己占住了下榻的路,只好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。
谢怀夜自顾在一旁落座,打量了面前许久不见的娇容半晌:“胖了些。”
沈茵抬手捏了捏脸,怀孕哪有一点都不胖的,说出来怪叫人不舒服的。
“朕不来寻你,你似乎对朕颇有怨言?”谢怀夜眉宇轻蹙。
沈茵茫然抬头,她哪里表现出有怨言了,只轻笑道:“臣妾不敢。”
这一抹温婉的笑容落在谢怀夜眼中极为刺眼,胸口的郁气喷涌而出:“你在与朕赌气,朕不来寻你,你亦不来寻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