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笼包胸膛起伏,气喘吁吁,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生气:“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?周喜乐,你跟我说实话,到底谁剪去了你的长发。”
欧阳虹正朝这边跑来,周喜乐不想惹麻烦:“学监来了,我们还是快去跑步吧。”
她脚底抹油,立刻跑到队伍前面去了。
晨跑结束,赵玲珑叫住了周喜乐。
周喜乐心中忐忑不安,那会儿欧阳虹同赵玲珑窃窃私语,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这会儿玲珑学监叫住她,怕是要提她头发的事。
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:“周喜乐,你准备出家吗?”
周喜乐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啥?我为什么要出家?学监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?”
赵玲珑用戒尺轻轻敲打着手心,表情似笑非笑:“既然你不打算出家,为什么允许别人剪断你的头发?”
绕了半天,又说到她的头发上来了。周喜乐眼珠转了转:“头发是我自己剪的,与任何人无关。”
“是你自己剪的?不是经常欺负你的吕文君给你剪的?”赵玲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学监,你的发髻如果散开的话能到脚踝吧?你每天早晨起来梳头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崩溃?总之,我留着一头齐腰长发的这段日子里,每天拿起梳子的时候,我都快疯了。尤其在洗完头的时候,手上没有洗发水,护发素或者发油,也没有吹风机,我的头发又干又毛躁,梳起来就像捋鸟窝一样,太艰难了,所以我一剪刀把它咔嚓了。”周喜乐揉了揉自己油光水滑的短发,“感觉棒棒哒!”
赵玲珑有点听不懂她的话:“什么洗发水?护发素和发油还有吹风机又是什么?”
周喜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掩嘴笑道:“我的意思是头发太长不好洗,不如短发好打理。玲珑学监,要不你也剪个短发体验一下?”
她认真的表情让赵玲珑啼笑皆非,她说了和周长安同样的话: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怎么能随便剪掉自己的头发呢?”
古人真是不懂时尚啊!周喜乐颇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啼下的苍凉之感。
其实哪里是古人不懂时尚,不过古人眼里的时尚跟周喜乐的时尚观念不一样。
就连尚岳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。好在他并没问她奇怪的问题,也没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类腐朽古板的话。
也许在尚岳眼中,她已是他放弃治疗的孩子了吧。管不了索性懒得管。
问题出在小笼包沐英身上。沐英认定了周喜乐的头发是周长安和吕文君合谋剪的,周喜乐害怕她们才没说出真相。所以他厌恶极了她们两人。
下午的绘画课上,教绘画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,据说是锡国九大画师之一的葛青藤。这是周喜乐穿越以来第一次上古典绘画课。葛老先生前些日子病倒了,直到现在才来书院。
看着他拄着乌木手杖,在男仆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书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