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怪陆离的梦魇缠绕着她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时空。她的意识就像掉入水中的落叶,在时间的河流中浮浮沉沉。
终于有一天,她漂泊的意识终于靠了岸。她缓缓睁开了眼睛。目光落在窗棂上,光正从那里透进来。
年轻的医师坐在药案前,打磨着药粉,光线勾勒出他瘦长的身影。
敷在额头上的湿汗巾已经干了,她费力地坐起来,感觉自己像天上的云朵,轻飘飘的。
“程医师。”她轻轻唤道,声音沙哑得就像一块破布,连她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,“我饿了,我要吃饭。”
程水心转过脸,眼神里满是惊喜:“喜乐姑娘,你总算醒了。”
被他的笑容感染,周喜乐也跟着笑,结果嘴巴太干,一笑便裂开了,疼得她面容抽搐。
程水心倒了杯茶放在她嘴边,她像在沙漠里滴水未沾的旅人般,贪婪地喝着水。
“你知道吗?喜乐姑娘,你整整昏睡了七天。七天啊,整整七天我在你病榻前衣不解带地伺候你,为你熬药针灸。终于把你的小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。你,你该怎么感谢我?”程水心摸了摸她的头,热泪盈眶。
周喜乐看了看他,清了清嗓子,声音仍旧像块破布:“总不能以身相许吧?”
“吓?”程水心脸一红,娇羞的在她脑壳上敲了一记,“我可不敢娶你。”
周喜乐吃痛,翻了个白眼,作昏倒状。
“喜乐姑娘,喜乐姑娘!”程水心为她把脉,生怕她又昏睡过去。
“我饿饿饿,我要吃饭。再不吃饭我就挂了。”她调皮地冲他喊道。
“我这里还有几个草本月饼你吃不?”程水心起身把月饼拿给她,然后吩咐李嬷嬷煮些清淡的饭菜拿给周喜乐。
“程医师,你好像瘦了。”周喜乐吃着月饼端详着程水心的脸。
程水心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怜兮兮道:“这些天你反反复复持续低烧。要不是看在你是莱国公家的千金份上,我早就对你放弃治疗了。为了能医好你,我可是操碎了心啊!”
他为自己倒了杯茶,向周喜乐大倒苦水。
周喜乐本来还对他怀有愧疚之心。听完他诉苦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:“医者父母心。哪有医师像你这样对着病患大倒苦水的。”
正聊着,门外走来两个女孩。她们都用丝帕蒙了面。一个是周长安,一个是吕文君。
吕文君只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,好像屋子里盘踞着一条恶龙似的。
而周长安则像是冲进龙窟的勇士,她大步走进屋中。来到了周喜乐面前,将一封信递给了她:“这是小公主临走前写给你的信。”
“小公主?谁是小公主?为什么写信给我?”周喜乐疑惑地看着她。
“你脑袋不会是烧坏了吧?”周长安说,“小公主就是玉诀公主。她离开时,写了这封信。我听说你醒了便过来把信交予你。好了,我的任务完成了,你安心在这里养病吧。”
说完她转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