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喜乐劫持了地上爬动的一只小蚂蚁,放在掌心:“小蚂蚁啊,小蚂蚁,你整天这样匆匆忙忙地做什么呢?为什么不停下来好好玩一玩呢?”
“幼稚,脑袋里除了想着玩还是想着玩!”沐英道,“你就不能想点有意义的事情吗?”
“喂,小笼包,我又没跟你说话,你说谁幼稚呢?”周喜乐愤愤地问。
“说屋顶上那只长尾巴的雀儿。”沐英怼道,“我又没说你,你插什么嘴?”
周喜乐莫名火大,对掌心里的小蚂蚁骂道:“你啊,真讨厌,整天一副老干部的傲娇样,还故意气我,现在落得这般下场,活该!”
“你才讨厌呢,脑袋里除了想着玩还想着什么?把身边的人都带坏了。学堂里的风气跟以前大不一样,现在人人都想着怎么玩,认真读书的人没几个。”沐英也责怪起屋顶上的小鸟。
“天天读书读死书,一个书呆子能成什么大事,一边玩一边把书读好的人才是本事。再说人家喜欢玩跟我什么事?凭什么说是我带坏了学堂的风气?当我背锅侠啊?这锅我不背!”周喜乐把蚂蚁扔在了一边。可怜的小蚂蚁昏头涨脑地转了一圈,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同伴,又去匆匆忙忙觅食去了。
“歪理。”沐英不以为然道。
周喜乐懒得搭理他:“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。”
跪了一会儿,人困腿疼,周喜乐干脆盘腿打起了瞌睡。
沐英瞥了她一眼,跪得越加端庄优雅。
太阳被乌云遮住,天空闷热得能蒸包子,不一会儿,雨点像豆子似的掉落下来。
周喜乐一个激灵跳起来,两只手撑在头顶上对仍跪在地上的沐英道:“小笼包,下雨了,你怎么还跪在这儿呀?”
沐英淡定地直视前方,无视她的存在,对她的话也充耳不闻。
“真是病得不轻啊,你继续跪下去吧,我可要进去了。”周喜乐一路小跑窜进书屋。迎面撞上尚岳。
“夫子,外面下雨了。跪在雨里人会生病的,生了病就无法继续面壁思过了。为了不负夫子的教导,我决定跪在门廊下面壁思过。”周喜乐捡了个干燥的地方,跪了下来。
尚岳没说什么,目光落在沐英身上:“齐沐英,你过来。”
沐英从雨中站起,缓缓走来,向尚岳行了一礼,他的院服已被雨水淋湿,发梢上的雨水顺着额头滴落下来。
“真是个呆瓜。”周喜乐心道。
“念在你真心悔改的份上,今日就罚你到这儿。以后可不许再犯。”尚岳将伞递给他,“你且回去吧,下午的课不用来听了。”
沐英波澜不惊地接过伞,恭敬地行了一礼,飘然而去。留下罚跪的周喜乐一脸羡慕嫉妒恨。
“夫子,你偏心。”她皱着脸嘟囔,“我跪得腿都酸了,你为何放小笼包走却让我跪在这儿?”
尚岳笑了笑:“喜乐,为师刚才都看见了。”
“看见什么了?”周喜乐心想自己没有背着夫子干坏事啊。
“沐英诚心诚意接受为师的罚跪,而你却不听为师的话,跪着跪着睡着了。”尚岳道,“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。”
周喜乐无语,谁叫她一发呆就容易睡着的呢!
跪了一整天,黄昏下学的时候,她才缓缓地站了起来,结果刚迈了一步就摔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