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熄了,潮水落下去了,月亮也沉入了大海,天快亮了。湛英背起周喜乐,往书院走去。
走到书院,天已大亮,明晃晃的太阳挂在树梢,各种鸟儿扯开清亮的嗓子赞美着早晨的阳光,蜜蜂在山花间忙碌,爱美的蝴蝶展开翅膀翩翩起舞。
书院大门敞开,好像专门为他们两人而开的。
背了周喜乐一路,湛英累出了一头的汗,正准备蹑手蹑脚溜进去,冷不防冒出一个人吓得他差点把周喜乐扔到地上。
欧阳虹手里拿着戒尺,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,还使劲在空气里嗅了嗅,“两位昨夜跑出去喝酒了?”
“只喝了一点点。”湛英解释,“最近心情不太好,出去散散心,本来没想着喝酒的,结果小酒坊里卖的酒太香,就喝了一点儿。”
周喜乐在他的肩头睡得甚是惬意,嘴里还念叨着:“醉酒当歌,人生几何……”
欧阳虹拿戒尺挠了挠她的脑壳,见她毫无反应道:“看看我们喜乐醉成什么样子,这么多年过去了,弟子规也抄了上千遍,她是完全没有记性啊。这不只喝了一点点吧?”
“欧阳学监,是我没看好喜乐,要罚就罚我吧。”湛英道。
欧阳虹点了点头:“你们去明安堂那边跪着吧。”
来到明安堂前,湛英把周喜乐放在地上。他闷闷不乐:“唉,喜乐,我们刚回来就被欧阳学监抓住了。你看看你,醉成这样还无忧无虑的,心真大。”
周喜乐靠在他肩头,肆无忌惮地打起了呼噜。
湛英推了她一把:“喜乐,你醒醒。尚夫子来了!”
周喜乐一个激灵,连忙睁开了眼睛,跪得端端正正。
尚岳拿着戒尺大步而来,看上去格外威严。
周喜乐脑袋有点晕,她努力睁开眼睛,可是两片眼皮沉重的很,愣是把一个尚岳看成了两个。
她拽着湛英的衣袖瑟瑟发抖:“小夜猫,我是不是在做梦?怎么有两个尚夫子啊,好可怕。”
湛英也很害怕:“喜乐,看来你酒喝得太多了,明明就一个尚夫子,你怎么看成了两个?你可清醒点,尚夫子见你这样,必是要重罚你。”
周喜乐连忙揉了揉眼睛。两个尚岳总算变成了一个。她笑嘻嘻道:“尚夫子,你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