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两个肩膀被极夜雕的利爪抓着。虽然她穿着厚厚的兽皮袍子,但刚才在极夜雕强有力的爪子下她仍疼得晕死过去。现在肩膀仍隐隐作痛。
太阳已在地平线露出了头,极夜雕离开了极光的映射,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。它浑身的羽毛是闪闪发光的藏蓝色,利爪、喙是金黄色,眼睛像猫的眼睛,具有夜视功能,因常常在夜晚猎捕,被雪勒人称为极夜雕。
“嘎嘎,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?”呆在半空里的感觉并不好受,周喜乐头晕目眩。喊着给鸟取的名字,生怕鸟爪一松自己掉下去见上帝。
“嘎嘎!”极夜雕挥舞着宽大的翅膀,飞得更高了。
翅膀带起的气流像鞭子抽在她的身上,她瑟瑟发抖,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冻僵了。整张脸更是冻得没了知觉。
再这样下去,她只有两种结局。一种是冻死被极夜雕拖进鸟巢里当小点心吃掉,第二种是极夜雕爪子一滑,将她从半空里扔下去当小点心吃掉。
周喜乐一千万一万个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,她决定跟极夜雕商量一下:“嘎嘎,我小时候,我指的是穿越前,我在文明社会的时候。我经常幻想有巨大的鸟儿带我一起飞翔。真没想到,我当时幼稚的幻想居然会有实现的一天。现实的确没有想象丰满,我希望自己是骑在鸟背上腾云驾雾。可如今我是被鸟儿拎着感受腾云驾雾。说实话我特别难受,就跟坐过山车似的。”
“你是鸟儿,没体验过坐山车。反正我现在有点高血压。你要是在我还是个胖子的时候吃掉我,我百分之百不说什么。但长途跋涉这十几天,我都瘦得皮包骨了,实在不够你塞牙缝的。我建议你放我下去。真的,嘎嘎,你放我下去吧!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,你去捉只羊吃吃吧!”
众神之刃离她越来越远了,脚下是一条冰封的深蓝色山谷,周喜乐心里想这大概就是冰河谷了吧。
只要落在冰河谷,她总能遇见黑桑他们,若是被极夜雕带到别的地方,她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冰原了,毕竟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。人生地不熟的,一不小心就可能与世长辞,永垂不朽了。
极夜雕仍抓着周喜乐,在她的好意相劝下,它仍没有松爪的意思。
“嘎嘎,既然你不肯松爪,就别怪我不客气啦!”
她抬起两只冻僵的手猛然抓住了它的爪子大喊一声:“电光闪闪!”
“嘎嘎!”受到电击的极夜雕,炸了毛,惊慌失措的扑扇着翅膀大叫着往地面坠去。
周喜乐经历了一番天旋地转后摔落在了积雪里。等她恢复意识,这才发现自己砸了一个人形的雪坑出来。
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雪坑,极夜雕早已不知去向。雪地里散落着七八枚羽毛,藏蓝色的羽毛非常漂亮、尽管处境狼狈,周喜乐仍发扬苦中作乐的精神,将羽毛捡起来塞进怀里。她要把它们插到泽罗的发辫上。把他打扮成一个印第安人。
上次泽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头上长出了羽毛,还大惊小怪了一番,周喜乐特别喜欢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,很有趣。
美好的回忆温暖着寒冷的她。她拍掉身上的雪,认准一个方向,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着,时不时停下来在积雪上用树枝写下几句话,万一她迷失方向,看到留言的人也会找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