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罗劝道,在沐英没有出现在那娅的人生中前,他记忆中的那娅是无忧无虑,天真烂漫的女孩。可自从沐英出现,一切都变了。
那娅惨然一笑:“泽罗,你是在替沐英说话吗?”
“我怎会替那小子说话。”泽罗握着她的手道,“我是关心你,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。我不想你为了一个男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你是关心周喜乐吧。”那娅甩开了他的手,双目紧紧逼视着他的眼,把他逼到门廊的花柱前,“就是因为周喜乐,齐沐英才从我手上逃掉的。现在也是因为她。她在阻止他回到我的身边!”
泽罗道:“妹妹,你何必对那齐沐英念念不忘,既然他不愿回来,就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好了。”
那娅抽出了鞭子,抽向泽罗。泽罗慌忙退到廊柱后面才避过一击:“瞧你这脾气,我才说了几句话,你竟拿鞭子抽我,小心我向父皇告状啊!”
“是我对齐沐英念念不忘还是你对周喜乐刻骨铭心。哥哥,你根本不关心我,你关心的是周喜乐对不对!”她挥舞着鞭子,状若疯狂。
泽罗连连后退,直到退无可退,他才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鞭梢:“那娅,你醒醒吧。你为什么要为一个锡国的质子执迷不悟?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云彩将月亮遮住,那娅美丽的面容模糊在一片阴影里:“我不过是想留住我喜欢的东西罢了。不是执迷不悟。”
她扔掉了鞭子,拔出了腰间的匕首,目光落在白皙的手腕上:“既然我得不到他,那么谁也别想得到他。”
“那娅,你在做什么?不要!”泽罗失声惊呼,抱住了自己的妹妹,紧扣住她的手腕,“西欧,传太医!”
几乎在同一时间,躺在岚都医馆里的沐英眉毛皱成了一团,他的左腕莫名其妙多了一道伤口,血流成了一道线。
周喜乐吓了一大跳,她从未见过这种状况,连忙去叫醒了琪琪格。忙活到天亮,琪琪格才将沐英的伤口处理好。
周喜乐坐在沐英身边,紧紧握住他的手,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。
“那位公主想除掉他。”琪琪格道,“她想跟他同归于尽。女人为了爱情果然很疯狂。”
“小笼包会不会有事?”周喜乐担惊受怕了一夜,一张小脸苍白得像纸一样。
“我不敢确定。”琪琪格道,“除非中了雌蛊的人不想活了,他也会跟着死去。不过现在他的血已经止住,我想那位公主现在也活得好好的。”
周喜乐道:“你是说,那娅在伤害自己的同时,也伤害到了小笼包?如果那娅死了,小笼包也会死?”
琪琪格点了点头:“冰蚕蛊只能压制他蛊发时的痛苦,但无法阻挡女王蛊对他的伤害。这一点你需要明白。”
“我不想失去小笼包,琪琪格,你帮我救救他。”周喜乐的眼泪夺眶而出,一想到沐英会死,她就难受得无法呼吸。
“喜乐,我也想帮你,但我无能为力。”琪琪格把她抱进怀里,安慰着她。
……
大都,月亮宫。黎明的太阳将银白色的宫城染成了金色,雄鹰从高高的峭壁上飞起,嘹亮的叫声在蓝色的天空里回荡。
“那娅,你怎么这么傻!你怎可为了齐沐英伤害自己?”泽罗抱着那娅,痛心疾首。
狼藉的宫殿已被收拾整洁,恢复原来的华丽模样。金兽香炉里飘出怡人的安魂香,阳光透过窗,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那娅抬起包扎好的右腕,突然笑了。笑得浑身发抖,笑得支离破碎:“呵呵呵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