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观中的满神灵验,所以祈福的人才多。”孟灵儿对身边的侍女吩咐了几句。那侍女领命向偏殿走去,片刻之后带过来一个道姑。
道姑一袭白衣,十八九岁,长得眉清目秀。周喜乐觉得她面熟,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。
孟灵儿向喜乐介绍:“这位是我旧时同窗,容珊珊,道号玄云。”
周喜乐蓦然想起,在枫林书院读书时,这容珊珊曾经加入过她的街舞队。她的父亲是太医院的一名医官,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她竟然出家了。
玄云见了她一愣,随即笑道:“见过沐王妃。”
周喜乐摆摆手:“不用客气,叫我细朵便是。”
乐陵观的住持是五音大师,玄云是她的弟子之一,孟灵儿和周喜乐是贵客,玄云一接到侍女的信儿,便急急出来相迎,领着她们穿过花廊,来到了别院,让小道姑奉茶。
三人落座,玄云含笑道:“灵儿,你已有半年未来乐陵观,我近来是非挂念你。想着得空去惠王府拜访你。看到你平安无事,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”
“我身子不大好,这几日稍有起色。细朵妹妹想来观里赏花,我便同她来了。”
“沐王妃第一次来观里,招待不周请多包涵。”玄云客气道。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,眼里闪过几丝疑惑。
“无妨。”周喜乐道。
“我们来并不仅仅是赏花,还想为家里人祈福。这观里的香火倒是比往常旺了许多。”孟灵儿抿了口茶。
“托你的福。大家都说向满神祈福灵验,便都来拜了。”玄云道,“满神灵验与否我不知道,我只知心诚则灵。”
说得三人都笑了。
喝了会儿茶,聊了会儿家常。玄云估摸着祈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,便带着她们来到前殿。
满神殿前已没有了长长的队伍。
从殿中零零星星走出祈福还愿的香客。周喜乐正想着心事,冷不防被迎面而来的一位香客捏住了手腕。
对方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她:“喜乐,喜乐。我的女儿啊。”
周喜乐吓了一大跳,抓着她的不是别人,正是她的母亲凌氏。
凌氏自丧女以后,整个人便像霜打的花一般萎了。整日以泪洗面。日子久了,加上还有一个儿子需要照顾,她心里的伤痛也就淡了。只是每每见了女儿的遗物不免落泪。后来莱国公干脆让家奴把喜乐的东西送人的送人,该丢的丢掉。凌氏也就不再想念女儿。
她是乐陵观的香客,今天给儿子祈福,不想见到一女子酷似自己的女儿,便触发了思女之痛。拉着对方一个劲儿地喊喜乐。
周喜乐见她头发斑白,人也苍老了许多,顿时颇为心酸,但她的真实身份可不能这么简单的暴露了。于是硬起心肠作受惊状:“夫人,夫人您认错人了。”
凌氏捏着她右腕,刚好是她受伤的地方,痛得她直皱眉头,硬生生扯开了她的手。
“周夫人,这是沐王妃。”玄云连忙对凌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