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喜乐忿忿:“我就是不服气啊,为了一个安陵郡主,他伤了不少大臣。连一个反抗他的三朝元老都没放过。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回宫给他当皇后。”
孟灵儿摇了摇头:“我和他的夫妻缘分早已尽了。”
转眼,到了封后大典这天。尽管礼官天天教周喜乐演练大典的各种礼仪细节,她仍是心不在焉。即便此刻站在御座旁,穿着华丽礼服的她表情僵硬,宛若木偶附体,怏怏地望着大殿红地毯上迈着莲步款款而来的安陵。
安陵身穿金丝织成的凤袍,高扬着下巴,挺胸抬头,以不可一世的姿态走来,连门外灿烂的阳光都黯然失色。
周喜乐见状,越发愁眉苦脸地看着她,就像看着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。她不确定答案是否在她的手里。
她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太监端着的黄金凤冠戴在安陵头上。将金丝织成的玉带绑在她的腰上,然后说几句礼官写的辞赋,这封后大典就算完成了。
按理说,封后大典应由太后主持,但黄太后疯了,太上皇的贵妃又出了家。宫里没几个德高望重的女人,所以这差事就落在了周喜乐头上。
周喜乐是一千个不愿意,不愿意也不能拒绝。让不该当皇后的人当了皇后,她只能背着骂名来主持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封后大典。
“加冕!”内侍监李常在扯着公鸡嗓把思绪翩翩的周喜乐拉到现实中。
安陵已迈上了御座右侧,来到了周喜乐面前。
周喜乐扯了扯嘴角,露出僵硬的笑容,拿起黄金打造的凤冠,用力扣在了安陵的发髻上。
安陵微微皱了皱眉毛,仍保持优雅的微笑。然后轻轻转身,展开双臂。
周喜乐拿起玉带往安陵腰间绑去,她故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绑玉带。
安陵的笑容由扭曲变为龇牙咧嘴,但她也不能说什么。
这一来周喜乐更加放肆,她咬牙切齿地将玉带用力一紧,结果悲剧发生了!
玉带断成了两截,周喜乐由于惯性作用摔倒在地,手里还无辜地拿着断掉的玉带。
李常在大惊失色,朝堂上的群臣一脸讶异。沐英忧心忡忡望着周喜乐,心里估摸着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火。抬眼去看惠灵宗,只见他的脸色由诧异转为淡定,心平气和地问周喜乐:“没摔伤吧?”
周喜乐被宫女手忙脚乱的扶了起来,她厚着一张脸皮:“玉带断了,快去换一条来。”
尚衣局仅织了一条与凤袍相配的玉带,要换可没处换,宫女们面露为难之色。
安陵对周喜乐恨之入骨,一条玉带都能被她扯断,这周喜乐是大力水手投胎转世的么。
她冷冷道:“去将太后的玉带拿来暂借一用。”
立刻有太监撒开腿一阵风地去暮坤殿借玉带去了。须臾,玉带借来,太后用过的玉带虽然也是用金丝织成,但款式和花色与安陵的凤袍并不搭,往腰间一系顿时逊色了许多。
周喜乐一边系玉带一边想接下来的辞赋。礼官教她的词赋是什么来?完蛋了,刚才一紧张全忘了,这下该怎么救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