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几天,都有谷里的兽人们将道歉的礼品悄悄的放在木屋门口,凛还没出门,从窗子里就看到了。
今天有一桶野山羊奶,一篮子葡萄、新鲜的山野花、漂亮的花束、抓来的野兔、晒好的鱼干等等还有一大袋子晶石。
一个雌崽来迟了一步,她在棕榈叶上画了一幅凛的画像,正想摆上去。
米卢和鸢泽正出门,差点被这些东西绊倒,看到她想摆画像上去,鸢泽赶紧接住了,“画的真好,我来替凛收好!”
那雌崽郑重的跪在地上,朝画像在心口比了个十字,“我们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,本想要离开浮春谷,但我们目前实在是无处可去。
“现在大家都在诚心悔过了,不期望凛阿叔能原谅我们,只希望凛阿叔不要受我们那些蠢话的影响。”
“好,我会代为转达的。”鸢泽将画像藏在身后,以免被她拜到,这可不兴拜。
等那雌崽走了,凛才从楼上下来,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鸢逸和仓朗。
“看着你的画像天天被鲜花祭品簇拥着,我都想给你磕一个。”仓朗撞撞凛的胳膊。
“我是会摄心术的,反正这些兽人只是傻,坏心是没有的。”鸢逸嘟囔道。
“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大不了给他们划一块地。”米卢冲他提议道,“这样就各过各的,省得你心烦。”
“我看北坡那边就挺好,和浮春谷挺像的。”昭这时搬着元珈罗的大酱缸出来了,冲凛道,“我把这些搬完,就去和他们讲,让他们搬!”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鸢泽听闻便要一道。
凛喉头有些哽,他怕是越来越弱了,可他们这无条件的支持他,好像也是偏爱。
“昭和狐狸仙君一会儿就去把这事儿办了。”元珈罗声音挺硬气,腰板就不是那么硬气了,一会扶着腰走了出来,“再重的恩情,都不需要你们委屈自己,我在别处补偿他们就是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半晌,凛回道,“让他们在这里吧。”
“不委屈?”元珈罗眉头轻蹙。
凛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人,眼眸亮若朗星,笑道,“不委屈。”
“打扰一下,我刚刚就想说了,这几缸屎一样的的东西,是什么?”仓朗嫌弃的离的老远,他的素质跟鸢逸在一起久了之后,与日俱降。
这有点点温情的气氛被打断后,原本还有些清新的初晨瞬间弥漫着屎的味道。
元珈罗扶额道,“你不说话还挺养眼的,求你少说点话好吗?”
经过漫长的发酵,酱缸外层沾着些深褐色、质地比较浓稠的豆泥,连元珈罗也有些嫌弃起来。
\这个不会是吃的吧。”鸢逸的嗅觉敏感,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。
元珈罗的黄豆酱缸时隔一个半月终于打开了,伴随着一股浓郁的气味,酱缸里弥漫着迷人的淳厚微咸的黄豆香。
这味道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闻,就是实在有碍观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