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那人撩起衣袍跪在地上行礼。
“太子来找朕是有何事?”
温霁舟道:“今年的科举三试,父皇可否交于儿臣操办。”
温苑秋刚想着皇上视线被吸引走了,自己能放松一下。结果她刚坐下,温宏哲的视线便又落到了她身上,她连忙挺着背正襟危坐。
“这是你大皇叔的幺女,叫……”温宏哲顿了一下,半晌没有说话,像是想说什么卡了壳。
庆幸温苑秋心思灵巧,猜到自家皇叔定是不知晓她的姓名。她连忙接了一句:“臣女名苑秋,号,号霁月。”
温宏哲笑呵呵的说:“啊,对对,是叫霁月,朕原先与舟儿提过,刚进宫要入国学内念书,霁月小你七岁,日后你有闲暇就陪她四处转转,也多照顾着些。”
温苑秋连忙说道:“不麻烦太子殿下了,殿下要协陛下处理朝中事务,这些小事臣女自己来。臣女有手有脚,自己就可在宫里四处看看。”
温霁舟转身看着她,笑的极温和:“堂妹好生懂事,不过我们同为一家人,不要与本宫客套。”
两人面对着面,温苑秋才有空仔细打量他,只见着他眉目疏淡,脸色和唇色是惨淡的白,一张脸不是亮色,独是那儒雅气质甚好。
像个泡药罐的病秧子,温苑秋如是想。
两人没多寒暄,温霁舟得了旨意就走了。
这边温宏哲同她招了招手:“你来,朕有话同你说。”
温苑秋小心谨慎的抬步过去,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下。
“朕赏你个玉佩玩玩。”
温宏哲从龙袍中抽出一块玉佩,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,雕刻图案形似凤鸾。
温宏哲将玉佩塞给她:“拿着它便可在宫中随意出入,小心保管着别弄丢了。”
“谢陛下赏赐。”
温苑秋稀里糊涂的陪着他聊了两个时辰,皇后江氏在凤鸾宫左等右等硬是没有等来人。让凤鸾宫的公公前去查看后回来告知,温苑秋还在昭通殿中陪温宏哲聊天,江氏便随意梳妆了一下便去了昭通殿。
“陛下还真是见了心心念念的小侄女,就撒不开手了,还刻意瞒了时辰不让宫人告知臣妾,陛下意欲何往?”
一声清亮的女声从昭通殿外传来,匀而轻的脚步惊起温苑秋心头刚放下的心胆。
听在旁伺候的公公伏地叩首,喊道的是皇后娘娘,她也速速下阶轻巧的往地上一跪。
她斜眸偷看,只见温宏哲亲昵的拉住江霖的手,说道:“并非是朕有意瞒着皇后,朕有些私话想跟霁月说,便提前让宫人将人接来了。何况当时皇后还在榻上睡着,朕没唤醒,独自就来了。”
私话?温苑秋下意识捏住藏在衣袖中的玉佩。
不过就是给了个玉佩,哪来的私话。
她再往上抬头,便能看见江霖。略施粉黛的芙蓉面,龙凤花钗冠插在发髻中,虽美但莫名觉厉。江霖斜睨了她一眼,她立时便汗毛直竖,眨着眼将目光收回。
她脑袋里点子和灵思奇多,刚又想起在说书人口中听来的词话,什么常羡人间琢玉郎,天教分付点酥娘。还未说出口,就被一记眼刀逼退至几丈远。
“本宫听临川王妃提过,说你性子顽皮不服教。以往如何本宫不加追责,但如今入了宫在本宫膝下,本宫便有法子让你服教,你可明白?”
温苑秋依旧跪着,双手紧攥住衣衫,心头颇为忐忑,她点头应道:“臣女明白。”
果然她看人不差,仅是那语气,就叫她顿生胆怯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