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裴亲自给徐宴之擦身上的血迹,紧拧着的眉毛舒展过。
“关大人放心,在下回去会和王爷说的,在下的伤与关大人无关。”
当官的无非就是害怕比自己更大的官罢了,见关裴的样子,他都能猜个大概。
关裴眉头确实舒开了些,但愁色依旧还在。
徐宴之叹了口气说道:“关大人想知道什么不妨问。”
“也没什么事情,我还是不问了。一会儿洗干净,让大夫清理一下伤口,我给公子拿一身衣裳换上,我的衣裳太老气,我给公子拿的我儿子的,希望公子别嫌弃。”
“自然是不会的嫌弃,那就劳烦关大人了。”
徐宴之坐在凳子上,府衙上的大夫将他衣裳脱了,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讶异道:“公子,你这伤口都有些凝血了。”
关裴也愣住了,但是旋即又笑道:“公子年轻,身体素质好,这凝血功能好很正常,别大惊小怪的,赶紧给公子上药包扎了,我不敢怠慢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而徐宴之却紧蹙着眉,一直想着方才那个男人说的话。
确实如此,他很少受伤也很少出血,小时候他父亲叮嘱过他叫这样做的,偶尔受伤流血,但是伤口好的很快,结痂也很快,几乎只要三天时间就只剩疤痕了。
半个时辰后,徐宴之套好关裴送来的衣裳从屋子里出来。
“关大人,不必了追查了,他们并非这里的人,逃走就抓不回来了。”
关裴狐疑道:“为何?”
徐宴之眸光暗了暗说道:“因为他们是莱掖谷的人。”
关裴一口茶差点呛到喉咙:“什么?”他连忙放下茶碗又道:“是那个血液有毒的外邦人。”
“关大人了解?”
“不了解,看过古籍而已,我一直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,看到的东西图一个乐,当个传说看看。毕竟超脱正常范畴的东西,人们一概不会相信,哪里会有人血有毒呢?那岂不是自己也活不长了。”
徐宴之不语,他也不相信,但依照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来看,他又不得不信,他的血有有没有毒他不知道,但伤口的愈合速度却比寻常人快的多。
徐宴之出府衙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了。
“徐公子,你可出来了。”沈盈曼到他的身影连忙跑了上去。
“小姐还是看上我衣裳上的布料?旁的都看不上?”徐宴之挑眉瞧了她一眼,有些无奈的偏过去头。
“当然不是,徐公子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?”徐宴之愿意理她,她就很开心了,沈盈曼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起来。
“除了布料,在下一概不答,还请小姐斟酌好后再问。”
“啊?”沈盈曼瞬间就泄了气,她伸手就要去戳他。被徐宴之的余光看到,他连忙退了一步说道:“没什么事情,我也该去忙了,告辞。”说完他侧着身子避开她便走了。
他们俩一个伸着手臂拦着,一个人迈着步子躲。
沈盈曼哪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人,她是越挫越勇:“徐公子,我第一眼见着徐公子就特别喜欢,要不你考虑考虑跟我先交个朋友,交个朋友我就不为难你,我们也可以日后好相见。”沈盈曼笑嘻嘻的冲他伸出一只手。
手很好看,纤长白皙,保养的很好连指甲盖上都染上了豆蔻红,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才有的手。
“小姐的好意,在下心领了,但是心意在下不会收,在下心中已有人选,还望小姐另去寻旁人吧。”徐宴之从她的手上移开视线,说话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,统共也没有看她几眼。
方才徐宴之看了沈盈曼的手相,前生富贵命,后生劳碌命,遇人不淑,命中有劫难,该如何渡过还是要看自己。
旁人的人生,他也不会去管,随眼一看却没想过竟然看到了不太美好的命途。
沈盈曼脸上的笑意敛去,心有不甘但是却是欣赏他的,心和人倒是对心上人十分忠诚,她羡慕极了,羡慕他心上的那个人。
“小姐,别哭了。”书语连忙拿出帕子喝刚刚买的糖炒栗子给她说道:“大不了找下一个。”
“不要,这么好看的男人上哪去找第二个去。”沈盈曼想哭又怕在大街上丢面子,这能忍着,往嘴里拼命塞糖炒栗子:“本小姐不会放弃,没成亲就是还有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