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苑秋忧心昨夜的事情,她趁着温深时在客堂会客偷偷的将阿禄拉到隐蔽的地方询问。
阿禄有些迷茫的被温苑秋拉着衣角,眼神都有些空:“郡主找阿禄何事,怎么还要躲着人啊,若是被王爷瞧见又误会了什么,阿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。”
温苑秋打量着阿禄:“看来到了我们这里你学了不少东西呢,用词都变得恰当了,而且怎么看着比初见时还白了一些。”
“还是郡主有慧眼,阿禄都没有发现自己变白了。”阿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憨憨的样子同他硬朗的五官完全成了两码事,他说道:“阿禄的血脉就是伽玛人,我们那里的人跟我皮肤这个颜色,如果有变化可能是气候的原因吧,伽玛的大沙漠可晒人了,这里有四季真好。”
温苑秋挺喜欢听新奇的事情,但是眼下要找他询问些旁的事情:“阿禄你告诉我,昨晚上我哥哥在苏大人房里做什么了?”
“啊?”阿禄有些不明所以,但是他一想到昨晚的乌龙,阿禄连忙解释道:“郡主您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,昨日是阿禄说错了话,冒犯到了郡主,损害了郡主的名节,还请郡主不要生阿禄的气。”
“这个是小事。”温苑秋沉默了片刻,见阿禄脸上的迷茫之色未减,她又说:“昨日我兄长真的打了你们?怎么我昨晚上听到了苏大人的惨叫声,可大了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还往四周看了看是否有人。
“没有。”阿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:“昨日王爷在给我们正骨,苏大人第一次正骨肯定痛,阿禄习惯了所以昨日郡主才听见苏大人的声音。”
“正骨?”温苑秋还是头一次听说,看来自己在宫里看的医书少了,听着这个生僻的名词有些不解。
阿禄解释道:“习武的人有时需要正骨,自己哪块骨头错位了自己不知道,时间长不治就会损害到筋骨和脾脏。”
温苑秋若有顿悟一般点了点头:“我还以为我兄长真的打人去了,没想到竟然是做好事去了。”
“郡主,阿禄心里有疑惑想斗胆一问。”
“什么疑惑,你说说。”
阿禄眨了两下眼睛,深邃的五官毫无攻击性,反而还有些像孩童处事茫然的样子。
“就是……郡主真的跟苏大人有什么别样的关系吗?”
闻言,温苑秋立马警惕了起来:“你是不是被我兄长指使过来问话的?”
“不是的郡主,这是阿禄自己的想法。”阿禄连忙解释道:“王爷是个妹奴,若是郡主喜欢苏大人,想跟他见面的话可以挑王爷不在的时候,别被王爷发现了。”
说完阿禄还极乖巧的点了点头,琥珀色的眸中透出一股子真诚。
这是给她支招来了?温苑秋实在是想不通这种误会是从何而起的,真是令人糟心。
“我跟苏大人什么事情都没有,他是徐宴之的友人我怎么可能会了解?这可真是大误会了。”温苑秋无奈的很。
阿禄浓眉微拧,心留疑虑:“原来是这般啊,但是为何徐公子说郡主特别关心苏大人,苏大人受伤了郡主特别紧张,好似特别喜欢。”
温苑秋也随着他说的话,皱起了眉头:“你说谁说的?跟我兄长说的?”
“徐公子,是的。”阿禄一一回答。
阿禄人老实,知道什么就说什么,玩心机他倒是一点也不会。
都是什么跟什么,温苑秋肺都要气炸了,只觉得头上要冒出火来。
原来这一切都是徐宴之下的一盘棋,自己吃味不跟她讲,反过头算计她,好将她名正言顺的捏在手里。
若是她猜的没错,昨晚上徐宴之亲她,就是他的棋局中最后的一个落子吧,这个男人太可怕了,贼喊抓贼的伎俩算是给他弄明白了。难怪她兄长这么信任徐宴之,觉得将她交到徐宴之手里是最放心的,这份信任原来是这么换来的啊。
越是想温苑秋越是气,这个男人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沉,宫里女人玩腻了的宫心计都被他捡回来用了。
“怎么了郡主?”
温苑秋没有挑明,她摇了摇头想要反制一下徐宴之试试。
“既然徐宴之都发现了,那我就不掩藏了,我确实喜欢苏大人,而且喜欢的紧呢,你若是想告诉我哥便告诉他去吧,”温苑秋撒大谎是最擅长的,眼睛都不眨一下,她说这话时直视着阿禄的眼睛,丝毫不躲闪,这样更加能令人信服了。
阿禄有些吃惊:“郡主刚才……不是说不喜欢吗?”
温苑秋也不着急回答,而是忙着跟传话筒下套:“你知道徐宴之这人算是明察秋毫,识人很准的对吧?”
阿禄点了点头。
“那既然是徐宴之亲口跟我哥哥说的,说明他证据确凿,不然不可能信口开河。”说着她还佯装视死如归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,神色略带着忧伤:“本来我以为我藏得够深了,谁曾想还是逃不过徐宴之的眼睛。锦衣卫英姿飒爽又勇猛威武,任谁不喜欢呢?”
突然,阿禄站起身浅色的眸子闪着光亮:“郡主,阿禄知道了。”
说完他脚步匆匆的走了,一看就是传话筒生效了。
她很想看看徐宴之是什么反应,以往总是他唬她玩,如今她玩心上来了,豪赌一把也不是不可以。
温苑秋刚吃过午饭,回到屋子里打算小憩片刻,她前脚刚把门关上,后脚就有人堵住了门不让她合门。
温苑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,被近在咫尺的黑脸吓了一跳:“兄长怎么来了?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
温深时长腿一跨就进了屋子,他反手将门一关。温苑秋被一双藏着利刃的眼睛盯着:“本王问你,你当真喜欢苏祁?”
被他质问着,要说违心的话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,但是为了报复她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:“兄长知道了?”
“本王听阿禄说你要嫁给苏祁,而且非他不可,若不嫁给他你这辈子都不嫁人了,是不是真的?”
瞧着面前这个将乌云糊在脸上的男人,她心里直发怵。温苑秋实在是没想到阿禄的传话能力这么离谱,这是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啊。
“我……”她现在说不出一个所以然。
兴许是见她面试露出难耐的神色,温深时心软了一下:“行了你不用求本王,本王同意,你也别为这事情忧心,本王瞧着苏大人的为人不错,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,而且与我们门当户对也算是一门好亲事,看来我妹妹眼光不差,但这苏祁长的有些女相,况且皮肤比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都白,本王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他这种?”
他不是应该跟她发脾气让她断了念想,然后她就可以演一段一哭二闹三上吊气气徐宴之。怎么如今的情形,走势不太对。
温苑秋听他说了一堆话,脑袋都糊涂了但脑子还在回想苏祁的样子,出声替他辩驳:“苏大人虽然相貌确实容易令人误会,但他说话和行为都很有男子气概,不过就是长的可爱了些,大可不必都对苏大人的相貌评头论足。”
可爱?听了她的用词,温深时觉得最会评头论足的应该是她才对。
见她皱着眉一脸的愁苦,却还是替苏祁说话,温深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说话的语气软了不少:“本王平日里对你确实凶一点,但还是想让你开开心心的,若这都是你的所愿所求,本王会极力满足你。”
温苑秋怔愣了许久,这情形都没有按着她的想法走,她如何去圆回来。
温苑秋呐呐的开口:“我年纪尚小,从未想过婚姻大事。”
“那也行,反正徐宴之劝过本王了,本王也想通了,你是本王最爱的妹妹,应该多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的。若是以后有想法了,本王会替你去办的。”
又是徐宴之,他怎么什么都能猜到,莫非听了阿禄添油加醋的话,他无动于衷,还劝哥哥要依着她的意思。
温苑秋直接破罐子破摔了,想套住徐宴之真是太难了:“不了,我不想了,我不喜欢苏大人,我是跟阿禄说着玩的。”她寻了个红木靠椅坐下,靠在椅子上仰着头,身心俱疲。
“什么?!那你是故意诓骗本王的。”温深时身上那股威严气又回来了。
“兄长,我压根就没有喜欢的人,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,怎么可能会喜欢旁人嘛,我不是故意的,就是觉得好玩而已,随口一说罢了。”温苑秋用着最哀怨的口气解释。
她闹不过了,现在只想躺着睡大觉。
温深时看着她哀怨的表情,心里有气但是没有发出来,只是出门的时候将气撒在了门上,哐当一声极响。
温苑秋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,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黑漆漆的。
“琅冬。”她朝外面唤了一声,眯着眼还想躺下再睡会。
门应声而开,卷进来一阵冷风,温苑秋将被子裹的更严实了。
她又眯了一会儿,半梦半醒的往门口看了一眼,嘴里嘟囔道:“琅冬你怎么不点蜡烛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她眼前若隐若现一个人影,但身型跟琅冬完全不相符,温苑秋定定的看着人影想凭着记忆瞧个仔细。
哪知自己却被猛然压住,唇上触到微凉且柔软的东西。离得很近,温苑秋凝神在黑暗中看到了人的轮廓。乌黑的眼眸和微重的呼吸声,将她身上的困乏一扫而空。
徐宴之不再是浅尝辄止了,而是略有些重的强取豪夺,两人气息纠缠。压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将她牢牢地扣着,好方便他进一步攻城略地。
一阵她熟悉的冷冽气息席卷而来,她脑袋空空的任人宰割。温热又湿润的唇一点点的掠夺她口中的气息,直到呼吸不过来了。温苑秋怎么推搡怎么蹬腿,身上的人就是不放开她。
温苑秋哼唧出声,少女娇软的声音在屋里格外的响亮,她脑袋里本是浑浊一片,听到这一声是自己发出来的,她瞬间整个人从脚烧到发梢去了。
身上人似是没有反应只是气息乱了些,她极力要挣开他的桎梏,换来却是身上人探入被子中微凉的手。
疯了!
温苑秋启唇一咬,咬破了他的嘴唇,一股子血腥味在嘴里逸散开。徐宴之闷哼了一声,刚巧给了他往深处探入的机会,他长驱直入寻找着目标。
这样都对他没用,反而叫他变本加厉,他的吻是多么的炽烈。温苑秋已经完全呼吸不上来了,鼻息加重了些才被他察觉,这才松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