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刺啦——”

“刺啦——”

那声音刺耳且令人莫名烦躁。

吴大娘走过去，将手里的洋葱好好地放在案板上，拿起抹布，收拾起了厨房。

“刚刚你是什么情况？那小子都那样了，你怎么就……”

“我怎么了？”

吴叔语气明显不高兴，伸手从旁边水盆里舀了一点水，继续磨着那把菜刀。

“那小子有点东西，居然知道烧纸钱。你都已经收了他纸钱，我还能因为几个菜当场弄死他？”

“弄死又怎么了？咱们不是都说好了，除了茅山那个小道士，其余的全都……”

说着，吴大娘伸手放在脖子上，做了个抹脖的动作。

磨刀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下，吴叔皱着眉头，抬头看向吴大娘。

“你怎么就不明白？那小子都知道烧纸能避灾祸了，肯定是有点道行的，估计是个半吊子道士，能避还是避。”

“哼，”

听到吴叔说这话，吴大娘不屑地冷笑一声。

“平时跟我吆五喝六，怎么现在缩头缩脚的？弄死外面那三个小年轻的时候，你下手不是挺干脆的？”

“你少激我。那年轻小子来路不明，能谨慎些还是谨慎些，别东西弄不到手，还把自己给搭进去。”

吴叔继续低着头磨刀。

吴大娘放下了抹布，随手摸了个小板凳，坐在吴叔旁边。

“虽然那小子给了钱，但另外两个女娃娃可没给啊，那个木头人妖和茅山的小道士就不说了，那两个女娃娃总不能白白放走吧？”

第一眼见面的时候，她就看出了王大花的异常，能说人话能自己活动的人偶，怎么可能是寻常物？

但为了不让他们几个人起疑心，她就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表情。

刀磨得差不多了。

吴叔拿起来，用拇指按了按刀刃，谁知道这刀刃太利，不小心在拇指肚上划出一个极小的口子。

那伤口没有血流出来，却比流血更加骇人。

伤口里不是血肉，而是一层一层叠起来的皮。

被刀刃划开后，如同被切开的千层蛋糕和洋葱，密密麻麻的层叠，让人看着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十分不适。

“啧，又划破了。”

吴叔皱起眉头，放下那把菜刀，起身打开后面柜子上的抽屉，拿了一圈胶带出来。

确定拇指上切口对齐了以后，他随意地在上面缠了两圈。

完事后，他斜瞥了吴大娘一眼，问，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

“供奉祭祀的日子也快到了，送上门的你都不要，到时候又要去哪里找？”

看吴叔又不说话，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顾忌。

于是吴大娘又继续说道：“放心好了，就让外面那三个去，神不知鬼不觉。就算被那个年轻小子看出什么了，那也是他们三个做的，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

“还是说……你打算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，惹神明不高兴？”

吴叔抿了抿嘴唇，略略思索，再抬头，眼神变得肯定。

“那就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