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青初整整昏迷了三日,经过季柔桑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,终于在第四日天未亮时,她醒了。
季柔桑已疲惫的趴在床沿睡熟,连玉青初悄悄下床都没有察觉。
“小桑儿,谢谢你。”
玉青初为小姑娘盖上薄毯,悄悄下床去外间喝水。她的身体仍然虚弱,只能扶墙缓慢前行。
忽然,一双大手从后扶住她的双肩,几乎是推着她往前走,直到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。
玉青初长吁气,看男人戴着半片紫铜面具,淡青色的唇抿成一线,下巴微有胡茬儿。额际有几颗细小的汗珠,渐渐隐没在面具里。
她歪头托脸凝视他未遮挡的唇和下巴,不知不觉身体前倾,自己干涩冰凉的唇贴上他柔软温暖的唇。
穆令渊呼吸一滞,习惯的反手掐住她的脖子,薄怒低吼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玉青初眨眨眼睛,佯装无辜的说:“我的嘴巴有它自己的想法,我也是受害者。”
穆令渊气的脸色铁青,她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?
嘿嘿,反正你拿我没法子,只能任我为、所、欲、为!
玉青初傲娇的哼声,仗着自己身体虚弱,直接倒在他的怀里,小脑袋蹭蹭他的下巴胡茬儿。
穆令渊忍无可忍,将她抱回床上,又抱起熟睡的季柔桑出去交给紫煞,咐属送回客院。
玉青初捏起枕边的两根银针,邪肆一笑。她惊呼大叫,从床上摔到地上,呜嗷呜嗷的喊痛。
门外,穆令渊心跳漏了一拍,赶忙返回屋内,看到玉青初痛苦的蜷缩在地上,身体止不住的颤抖。
“你怎么了?”
他轻柔的抱起她放回床上,察看她的头有没有受伤,她的眼睛……
“你担心我?”
玉青初笑弯弯眼睛流泻出小奸计得逞的狡黠,她大胆的抱住他的脖子,一口咬住他的下唇,狠狠的留下整齐的齿痕。
穆令渊心如擂鼓,这熟悉的亲吻方式,让他强力克制的心神摇摆起来。他咬紧牙关,箍住她纤软小腰的大手已青筋突暴。
唯有他自己知道,勉强维持的镇定已渐渐瓦解。他似乎在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,提供一个他陷沦的借口。
玉青初已经毫无意识,全凭感觉去撩动他。似是害怕他恼怒,咬住唇的牙齿松开,青紫色的唇含住那腥甜血味的唇,更加撩动他脆弱的定力。
穆令渊心中叠起的高墙轰然倒塌,凭着骨子里的掠夺本性,他反客为主,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亲吻。
随妻子的逝去,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苏醒。
那一夜,他打胜过来,妻子亲自为他卸下铠甲,亲手为他擦身疗伤。他看到她眼中的泪,她强忍的愤怒,她终于愿意表露的心疼。这一切,让他感到惊喜。
成亲三年,他们相敬如宾,如亲人一般相处。他是妻子的依靠,妻子是他的安心。
那一夜,当他忍不住吻干她的泪水,她霸道又妖艳的回应他。他们终于有了夫妻之实,他也终于明白妻子的真心。原来,他们彼此相爱,只是不曾将爱告诉对方。
“蛮蛮,我爱你!”
穆令渊闭着眼睛,青色肿胀的唇磨蹭着玉青初的娇唇。
玉青初心头一阵温暖,但她尚不能与他表明身份。
陷入臆想中的穆令渊感觉到身下的妻子不专心,他不满的皱眉呢喃:“蛮蛮,专心点,为夫会温柔的。”
玉青初叹息,连衣服领口都没扯开,他温柔有啥用?
“穆小九,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?”
即使不忍打破他的美梦,她也不得不提醒。
“你……”
穆令渊睁开眼睛,身体的惯性反应驱使他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。
他看到自己与她的暧昧姿势,以及她肿胀黑紫色的唇。他脑中惊雷炸响,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慢慢放松、慢慢放松……
他豁然坐起,难以置信的抚摸自己的唇。为何他会失控的将她认作是妻子?难道他对妻子的爱不够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