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慕岭主峰的悬崖上,季妙棠和归零清点人数,准备第十次下探。紫煞们留下一半,另一半跟随山庄护卫统领雷叱护送四百多的骨灰盒返回山庄。
树林边搭起十几个营帐,苦熬六个日夜的紫煞和暗卫们已经疲惫的睡了。
玉青文刚闲适淡然的坐在营帐门外乘凉,品茶,赏风景。当他煮完一壶新茶,准备细细品尝之时,一只白皙素手打翻茶杯,转而抓住他的耳朵用力的拧。
“臭男人,那崖底下的闺女是老娘一个人生的不成?瞧瞧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好像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你没出力似的。”
袁茵茵气不过,狠狠的拧他耳朵。女儿跳崖生死未卜,她急的满嘴火泡。这男人可好,还有闲情逸致煮茶赏景?
玉青文刚机敏的抱住妻子的纤腰,按住她坐来大腿上,软声轻语的哄着:“茵茵莫急。咱们闺女福泽深厚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我只有这一个女儿,若她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要活啦!呜呜呜!”袁茵茵在他的怀里一哭二闹三不活,撒泼耍赖要女儿。
玉青文刚顶着四周视线的压力,抱着妻子进到营帐。
正在悬崖边忙活的季妙棠和归零相视一笑,招呼着紫煞和暗卫们继续。
营帐里,被扑倒在榻上的袁茵茵一拳怼在玉青文刚的腰侧,很满意听到他低低的闷哼。
“茵茵,你这招儿能换个地方吗?万一误中另一个地方,你可要后悔半生呢。”玉青文刚苦笑,埋脸在她的颈侧嗅闻幽兰花香气。
袁茵茵烦躁的推开他,气咻咻的质问:“你不是在外面有小娘子,给你生了宝贝女儿?所以,外面小娘子生的是宝贝,我生的是杂草。”
她越说越伤心,想到女儿自出生时被送到山庄去养育,她一年只有女儿生日时才能见一面,她的心疼得要碎了。
“呜呜呜,我可怜的女儿啊!”
玉青文刚瞧着她哭的梨花带泪,想笑又不敢笑。只能咬住嘴唇,用袖子为她擦泪。
“滚!臭男人,去找你的小娘子生的宝贝女儿吧。老娘不稀罕,老娘的闺女也不稀罕。”袁茵茵握起拳头胡乱捶打,说着不稀罕,可心里疼得厉害。
玉青文刚抓住她的拳头,板起脸威胁:“乖乖的不许胡说。老夫的小娘子只有你,小娘子生的宝贝女儿只有初初。你不要给老夫强加莫须有的罪名,还有老夫可稀罕自己的闺女呢。”
袁茵茵委屈的咕哝:“稀罕个鬼!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她掉下去呢。”
玉青文刚扑倒妻子,在她耳边低语:“谁说我不稀罕?当初为生女儿,我可是很卖力的。你忘记了,你那腰伤还是我的功劳呢。”
见她羞臊得闭上眼睛装无辜,他一口含住她的耳朵,嗓音沙哑的抱怨:“后来,母亲知晓此事,为助我们达成心愿,每日亲自下厨熬大补汤给我,喝得我鼻血流了小半年呢。”
“呵!男人啊,骗鬼的玩意儿。”袁茵茵才不信他的话,那些大补汤的功效不知便宜谁呢。反正,她不认。
玉青文刚感觉自己挺失败的,妻子明明很好,又为他生下二儿一女,对父母更是孝顺。一家子和乐融融,无人说她一个坏字。
但是,他年轻时太混蛋,在妻子生下长子之后,因为半年不能与妻子同房,他连纳三房妾室。这也成为他与妻子之间一道永久裂痕。直到怀上龙凤双子,夫妻的感情才恢复如初。
“茵茵,对不起!”
玉青文刚紧紧压住妻子,在心中愧疚的说:对不起,我们的女儿终究没能活下来。我没能保护我们的女儿,我们的初初死了。
袁茵茵有点烦躁,尤其挂念女儿的安危让她变得很脆弱,很容易发脾气。她最亲近的人只有丈夫,她的脾气不由他来承受,还能谁来呢?
当他哽咽着说出那三个字,袁茵茵焦躁不安的心霎时平静下来。
她知道丈夫更疼爱女儿,只是他是男人、是玉华城主、是一方百姓的守护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