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高明,谁也高不过苏寒柏。
走一步,算三步。
连未来二十年的朝堂格局都算到了。
沈宁折和苏寒柏是两类人,但苏寒柏还是选择了他。
本就不是为了沈宁折能继承他的衣钵,而是如今的朝堂,可以允许不是阴谋家的朝臣存活,也需要不去逢迎皇帝的人存在。
皇帝也是人,当权力达到顶峰,耳边再也没有不一样的声音,长此以往,谁能保证往后几十年,永远不会往别的方向发展?
不管皇帝能不能做到始终如一,谁都不敢去赌?
这和信不信没关系。
苏寒柏能看透人心,但从来不会全凭猜测,该预防的事情,一件都不会少,哪怕是他看中能做个明君的元德帝。
不可否认,沈宁折上回确实就是要一鸣惊人,以最快的速度,达到朝堂新格局的制衡。
哪怕......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过分了?”
柳阁老知道上回薛道曾说沈宁折,指责陛下的话有些过分。
确实是过分,皇帝是个明君,大魏有今日,一半功在元德帝,一半功在苏寒柏,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御史可以置喙的。
可是他,却在同一天,将两个人全都批判了一遍。
沈宁折代表的是不懂朝政,受苦受难的百姓;但他自己,却并非完全不明白。
只是这条路,他必须接着往下走。
他的作用本就不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政客去搅弄风云......
学生没有。沈宁折矢口否认。
柳阁老也没戳穿,拿起刚刚的手稿,难得狡黠笑道:“你比我强,我在先帝耳边念了十几年,先帝未曾听进去一句。你只是念了一回,陛下起码听进去了......想开点,今日无事,来帮我改改手稿。”
沈宁折看到自己恩师手中的一沓手稿,嘴角微抽。
“你说说,现在的小年轻,怎么就爱看这些你侬我侬的情爱话本子......想和人讲道理,还得先根据道理编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。”
柳阁老一边吐槽,一边修改,左手边放了盏茶。
沈宁折:“......。”
柳阁老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,致仕后便想一心传授课业和着书。
前一个倒是简单,他很愿意去点拨那些想要科考的寒门子弟。
只是后一条,很不幸,“爱喝茶的小老头”的着作头年的销量垫底,当世大儒被一众情爱话本子给压地死死的。
于是,柳阁老不得不研究市场,摒弃了讲死道理的文风,之后又收到了某位匿名小读者的来信,一年以后就重回巅峰。
沈宁折:“......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