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照双手微动,收到桌下,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,“瑾华伤心的原因,你可以去问问你父王。至于通过你看谁,这倒没有,只是想到若是你和冬离能顺利出生,说不定也会如你与容梵这般亲密。”
月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她现在对冬离并无半分好感,更想象不出和他变得亲密的样子,“我心知父王肯定知道,但我不想问。”
“你何必同你父王置气。”
“我才没有,只是他都不怎么待见我,一定是讨厌我。”
万照闻言面色一沉,语气带着喝斥,沉声道:“当年大战刚刚结束,瑾华重伤难产,是你父王用神力护着你们,至今旧伤未愈,他怎会讨厌你?”
被他厉声批评一番后,月舒脸上也不见错愕,淡然道:“叔父莫要生气,我知道错了,这次回去我向父王道歉,可是...”
说到此处她话语停顿,微微一笑,“母后生我时,父王受了重伤,因此他无法替母后疗伤,叔父您为何要说护着‘你们’?您是不是记错了?”
万照表情一僵,勉强笑了几声,仿佛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,“是是是,我老糊涂了。”
月舒笑容不变,膝上的双手却已用力攥紧到发白,“还有一件事想不通,方才叔父提到的旧事,与容梵有关吗?”
见她转移话题,万照暗自松了口气,摇摇头,“我问你容梵的事情,主要是因为他的情况特殊,他并无法则之力在身,却身负神印,我只是在想他有没有可能是旧友转世。”
皓坤觉得容梵的法力能穿过他的结界,是因为法则之力,可他并不这么觉得。
“神印!?容梵额心的是神印?”月舒闻言,惊声说道。
见月舒反应如此激烈,万照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,皓坤怎么没同他说隐瞒了月舒一事,那瑾华应当也不知晓。
话头立刻一转,“他额头上的不是神印是什么?我那日见了,发现他的与其他仙家不同,并非自行绘制。”
月舒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,冷静下来后,“他自己说是胎记,但是剜肉都去不掉。”
那怎么可能是胎记...看来月舒也不怎么聪明,万照不由得腹诽道。
“也难怪他身上并无法则之力,如此一来便说得通。”
“那叔父您所说的旧友转世,就是方才所说的‘旧事’?”
万照点点头,“不错,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,也许你母后伤心处就在于此。”
为旧友伤心,也不是不可,可为何要躲着她?而且方才提到的“你们”...除她以外,还有谁?
“日后...我定会抽时间多陪伴母后。依叔父高见,边界一事,我们如今应当如何布置?”
“边境之事你最熟悉,全权交由你来处理,我还有其他要事。”
“是父王安排...”
万照点点头,“此事不要告诉其他人,谁都不行。”
难怪他会暗中提前来此,“您是说...灵霄有魔族奸细?”
“尚不确定。”
离开前,万照苦口婆心道:“月舒,你已经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,若是心中有疑问,大可去问你父王母后,他们应该会回答你。还是说...你也害怕那个答案。”
月舒垂眸沉思,她确实害怕,害怕问来的是她无法承受的答案。
“但...若你问了,他们拒绝回答,也不要逼他们,那只是因为他们自己还没能走出来。”
“月舒明白,叔父路上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