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去长沙郡,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收拾干净了,她不信傅明堂能直接怀疑到自己身上。
“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学子,傅司主,便是遇到了什么不对劲,我也只会让人走快些,断没有多停留的意思”
萧凤归这番话说来,轮到傅明堂皱眉了,他目光锐利,在萧凤归面上仔细观察,只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眸和真诚的神色,什么都没看出来。
他只能暗自思索,不再怀疑萧凤归。
诚然,如萧凤归所说,她到底是个女流之辈,就算有点力气,也不能把如来客栈的人都杀了吧。
他的人训练有素,都差点着道,萧凤归那日带的人也不多,更不可能灭掉一个毒窝了。
“近年来,大靖朝内失踪的人越来越多,萧小姐在外要注意安全”傅明堂对萧凤归道。
萧凤归郑重点头“多谢提醒,我会的”
在二人说话间,被打晕的‘少年’终于醒了。
萧凤归注意到她的动静,转头看去“醒了?”
秦徽玉呆愣地望着萧凤归,又恍惚着打量周围的环境,没看到那三个拐子,她大松一口气,抖着嘴唇哽咽地朝着萧凤归跪下了。
“多,谢小姐出手相救,来世结草衔环,也要报答小姐救命之恩”
萧凤归看了梧桐一眼,梧桐心神领会把她扶了起来“你起来吧,我记得,前段日子进城看到过你,你似乎有急事儿需要进城,你家里人呢?放任一个女子在外,可不安全”
秦徽玉垂着脑袋浑身微微发颤,她双眸含泪,望着萧凤归欲言又止,好半晌,才似下定决心一般,神情哀戚地道“我,我姓秦,名徽玉,是上京城,告御状来的”
萧凤归有些意外,她抬眸看向秦徽玉,挑眉问“告御状?你有冤屈?”
秦徽玉连连点头,她咬着唇压抑着心中的悲切“是,可我进京城时,通关文书和银子被人偷了,一直徘徊在城门口,前两日,遇到这三人,说有办法带我进城,前提是我改口叫女人为娘,我不肯,他们便日日纠缠我”
“一我一直躲着他们,可躲他们,又没吃的,我饿的不行,只能找些野果果腹,时至今日,他们想强行带走我,我才不得不求人救我……”
萧凤归若有所思,秦徽玉说话的声音还是粗噶难听的,好似嗓子被人掐住了一般。
“你说话,怎么跟男人一般”
梧桐问。
“家中长辈,偶然得一药丸,可改变声线,服之可维持三个月不变声音,被我拿走了”
秦徽玉解释,却没有仔细说清由来。
“秦徽玉,可是江南巡盐御史秦道雍之女?”跟在一边的傅明堂突然插嘴道。
秦徽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她下意识缩紧自己的双腿,抱着腿靠在马车上紧张的眼泪横流。
萧凤归见状忙安慰道“你别慌张,这位,是京城司狱司大人,傅司主,查案审案都是他的人,他为人最是刚正不阿,你有什么冤屈,可尽管说来”
听了萧凤归的话,梧桐又挑开车帘给秦徽玉看傅明堂,她悄悄看了两眼后依旧默不作声。
“江南巡盐御史秦道雍,年四十,膝下有两个女儿,一个刚满月的小儿子,有一发妻,无妾室,在巡视盐矿返途时,偶遇泥石流,被掩埋其下,七日后才找到遗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