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巴滚落的越来越多，伴随着黏糊糊的石块，混黄的泥水。

那只苍白的手掌边，钻出一只振动着翅膀的蝉，它抖动着翅膀往土坑外爬。

“萧……桖！”

那只苍白手掌根本没给蝉爬出去的机会，用力捏住了蝉身，一颗裹满了泥浆的脑袋从另一侧抬起。

接着是脖颈，肩膀，躯干，双臂，下肢……

一道脏兮兮的人形泥浆缓缓站了起来。

她每走一步，身上的泥浆便会少一半，迈开第二步的时候，她的身上已经被一团乳白色的柔雾包裹，只露出一双苍白没有血色的脚掌。

“金蝉脱壳，你的保命手段也不少，可，我允许你走了吗！”

被她抓在手中的蝉发出嗡嗡的振翅声，它想跑。

萧凤归睁开双眼，她的瞳孔内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，又瞬间消失。

“萧凤归，你竟然没死！”从蝉身内传出一道苍老的惊恐尖叫声，它还试图咬萧凤归的手指。

萧凤归漠然勾唇，一滴滴雨水像珠帘一般倾泻而下，当雨滴即将落入她的发丝之上时，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了。

“托你的福，我不仅没死，还得到了不少好处，看到我没死，你应该也安心了吧，萧桖?”

萧凤归轻轻吐出一句话，然后扯断了蝉的翅膀，她的脑海里再次传来萧桖痛苦的嘶吼声，伴随着难以入耳的咒骂。

“老东西，你该死了”

不给蝉任何机会，萧凤归猛然握掌，只听一声不甘心的凄厉惨叫，再摊开手掌时，萧桖的灵魂连同那只蝉彻底灰飞烟灭。

解决了萧桖，笼罩在上空的乌云突然破开了一道口子，一粒粒肉眼看不到的金色的微芒缓缓没入萧凤归的体内。

她舒服地闭上双眼，满足地喟叹一声“原来，这就是功德的味道”

“萧凤归，你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地把我关在空间内，老娘死都不会放过你的！我们是一体，你出了事我能好过吗！”

一只满身泥浆的胖猫从底下的泥堆内爬出来，然后用力抖了抖毛发，企图把毛发上的泥水抖干净。

萧凤归愣了一下，而后惊喜地弯腰抱起它“碎玉，你怎么没走？”

碎玉突然弹射而起，给了她两脚，在萧凤归素白的脸颊上留下了四肢梅花印。

“萧凤归，老娘可是虚空兽，没那么容易死！还有，你不会以为你死了我就能活的好好的吧！老娘同意跟你解除契约了嘛，你这个自作主张的死丫头！”

萧凤归任由碎玉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，看着它气的用后腿蹬自己，却又没有用多大的力气，她心中软软的一片。

碎玉骂了她半晌，见萧凤归既不反抗也不吱声，一副任由它教训的模样，它更气了。

扬起一爪子给了她一下，在萧凤归的手臂上留下了三道红印子。

“碎玉，我知道，那个时候我猜自己活不了，我不想连累你”

她紧紧地抱住碎玉挣扎的猫身，手指一弹，碎玉身上的泥巴浆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。

她狠狠吸了一口碎玉身上的猫猫味，又揉了揉它的脑袋瓜子。

她抱着自爆想法与飞僵萧桖同归于尽的时候，就悄悄跟空间和碎玉解除了契约。

碎玉是她的灵兽，她们签订的不是主仆契约。

所以，她只要把契约改为平等契约就不会让自己的死牵连到碎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