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确实不容易。

长公主到底年纪大了，她只喝了几杯便沉沉睡去。

留下萧凤归坐在荷花亭内独饮。

“凤归，祖母休息了”

华安缓步走至萧凤归背后，轻声提醒她。

萧凤归愣了一下，她转身看向华安。

独属于公主特制的宫装和步摇，昭示着华安的身份不再同日而语。

“华安，公主殿下”

萧凤归站起来，对着赢悠行礼。

赢悠眸中闪过一丝寂寥，看着昔日好友对自己态度疏淡，她的内心说不出的滋味。

“凤归，我们是好友，你何必对我如此”

赢悠想起长公主的话，从此以后她是公主，皇室唯一的公主。

又是皇后拼尽全力保下来的孩子，她的存在就是当有一日，赢褚不行了，她转而替补。

除非赢褚表现出了非凡的能力，不再痴傻任人摆布，她便可以一直以女儿身活着。

若是赢褚不行，她迟早一日会转换成‘皇子’。

这件事就连皇帝都不知道。

皇后临死前，骗了皇帝，说他还有个嫡子在民间……

只是这一日永远不会来了。

她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恢复身份，成为独一无二的皇室公主，她的地位，便如同今日之长公主。

只是唯一不同的是，她与赢褚关系并不算好。

“公主殿下，我们当然是好友”

萧凤归浅笑回应，但是真是假，这句话的份量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
从萧青岚一事过去后，她便不再试图拉近任何人的关系，即便是昔日好友，她也该注意身份有别了。

阶级尊卑，是任何人都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
“罢了，你走吧”

赢悠摆手让人送萧凤归离开。

她坐在萧凤归曾经坐过的位置上，神情沉静。

萧凤归出了公主府，便有内侍告知她需要参加殿选了。

承恩侯激动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。

萧行远带着下人连发三日的赏钱，虽然都是铜子，却让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。

萧凤归参加殿选，无论能不能成为前三甲，她都是妥妥的进士出身。

作为大靖朝开朝以来，唯一一位女进士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凤归的身上。

堵盘再度开启，又有人跟风压注，堵萧凤归能不能中前三甲。

萧凤归对外界这些事并不上心，赢褚甚至给她开了小灶，想提前把考题泄露给她。

不过当日殿选，皇帝念出的考题，分明不同。

萧凤归盯着案几上的考题：黄河水患。

只有四个字，要求他们写出一篇解决方案来。

萧凤归沉思许久，才开始动笔。

皇帝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停留在萧凤归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