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来也奇怪,绥安今天带来的补参不见了,我明明记着我是放在了桌上才离开的。”将桌上的衣服叠放好,江清月喃喃自语。
“会不会是有人拿走了。”江曲背过身脱下外衣问道,她对秦绥安的印象并不好,她带来的补参若是被人拿走了也好,避免让她亲自把东西丢出去。
“素珠跟在我身边多年,她断不会做偷摸的事。”江清月以为江曲是在暗指素珠,忙开口说道。
“又没说是素珠拿走的,你在激动什么?”回过身看着江清月,江曲皱眉。
“……”江清月顿时哂然,“你……后腰伤口好些了吗?”目光看向江曲的腰部,江清月突然问道。
“你这么关心我,会令我吃不消。”江曲说道,她还是更喜欢江清月一副咋呼模样,不喜她时刻对自己过于关心的态度,这让她会很不舒坦。
稍做犹疑,江清月道:“顾及你的身份,我确实无法接受你,最当初也并不想让你回京都,可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妹妹,即使我在厌你,你也是江家的一份子。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我作为长姐,本就应该关心你的。”微低着头,目光落在面前的衣物上,江清月说了很多。
神色平静地听完了江清月说的话,江曲忽然开口:“说完了?”
本以为江曲听了她的这一番话,会感激涕零,颤言表达心中的感言,哪知对方听了这么多,到头来就一句“说完了?”让她原本想要一顿好生安抚的话哽在了喉间。
“说完了就出去吧,困了,我想睡了。”走向床前,江曲忽的又道:“顺便关下门。”
……
手里捧着衣服,木讷的从房间里走出来,直至关上房门,江清月都未从不敢置信的表情里走出来。
她刚才说了这么多掏心肺腑的话,她江曲就不感动?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对她说了?
看着已经熄了烛火的房间,江清月怔愣片刻还是转身走了。
静静地坐在床沿边,半开的窗扇,从外透进一抹月光。伸手摸向枕下拿出一枚玉佩,江曲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玉佩。
玉质腻润,触|手摸着不似冰凉反倒有些温热,借由月光看去,玉佩里面竟有一丝浅淡的红气在飘动。
“这是你娘当初一直佩戴在身的。”那日在书房里,江临风突然拿出一个匣子打开,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递向江曲,神情似是想到了昔日的种种,有些恍惚,“你长大了,也回京都了,这枚玉佩我也为你保管了很久,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,你就留下做个念想也好。”
“为什么我娘的事,你一直闭口不谈。”在书房里,江曲并没有当即接过玉佩,而是反问江临风。
“谈什么?”江临风只是淡然的扫视了她一眼。
“……”
“她没死,是吗?”这是江曲在书房问的最后一句话,自然的江临风也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,只是一脸肃重的把玉佩放在桌上。
收起飘飞的思绪,江曲把玉佩又放回了枕下。从回京、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时,江曲便觉得江临风似乎有什么事一直在隐瞒着她。从他告诉自己归墟城的那一刻,一切似乎都隐藏了诸多秘密。
倒在|床|上,目光有些凝滞的盯着屋顶,这个玉佩会和归墟城有关联吗?
“砰——!”正在暗自分析归墟城以及玉佩之间的关联,一道似重物落地的闷响引起了江曲的注意。翻身坐起,江曲一脸戒备的逡巡着屋里。
月光的清晖洒落在书案的一方圈地,隐约可以瞧见在书案下有一团小小黑影,一双闪烁着幽蓝夜光的眸子在黑夜里静显诡异,此刻它正站起身,转了个方向,向着江曲的方向走来。
它身形不大,却一双幽蓝的眸子直盯着她背脊发凉。
从书案下完全走出来,一只通体白毛的猫走了出来。个头不大,右爪腕上系绑着一丝金线,它垂着脑袋舔了舔左爪,倨傲的走向|床|前,轻轻一跳,跃上了|床|沿。
“原来是只猫。”看着卧在她怀里的白猫,江曲突然笑道。目光微移看向白猫的左爪,它的爪臂豁然裂了一条很长的口子,虽然已经血液干涸,可那条口子却是惊心的让人心生胆颤,一身的纯白因为爪臂的伤口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这么长的口子,是跑去哪里打架了吧?”双手把白猫抱了起来放在被褥上,江曲走下床,拉开床头的小柜,里面赫然放着的是魏蘅之前留给她的药粉,不知道这药撒在猫身上能不能见效。
又从里面找出一把剪子,这才看向卧在被褥里的白猫:“乖一点,我给你上药。”拿起剪子,江曲小心的剪掉伤口周边的白毛。抖着药粉均匀的洒落,又用纱布仔细的包好。
白猫用幽蓝的眼瞳只是盯着面前给他上药的江曲,不时的想去舔舐,却被江曲伸手拨开脑袋,见着江曲给他包好爪臂,白猫这才起身走向床铺最里侧。寻了个地儿,缩成一团开始伏睡。
心惊胆战的睡下没多久,又早早的起来了。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,江曲突然扭头看向床铺最里侧,一只浑身纯白无瑕疵的白猫正静静酣睡着。
“草!她不是在做梦。”看着酣睡的白猫,江曲心下暗骂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