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天下父母心,每当这时候,积墨就想起自己在洪灾中死去的一家人,好心救了他又早逝的裕嫔,心中更希望五阿哥能从鹂妃那里得到些温暖。
正说着,弘历的声音突然响起,“飞白,积墨,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快领我进去看看五弟。”
两人只好住嘴,带着弘历进了房间。
此时弘昼正百无聊赖地……看书?
三人眼睛都瞪圆了。
弘历本想说一句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”,生怕打消了学渣读书的积极性,连忙道:“五弟实在刻苦,佩服佩服。”
弘昼听到人声,将书扔到一边,其中一下子掉出个画本子。
四人:……
弘昼丝毫不觉得尴尬,他眼睛亮亮道:“四哥,正好你来了,帮我个忙。”
弘历如今记在了受宠的熹嫔名下,神色便昂扬了许多,也会感受轻松的气氛了,“什么事?只要不是胡闹,我定然帮你。”
“我额娘连着几日都没来了,我想去看看,只是如今我不良于行,飞白、积墨又做不得这主。”
话音未落,飞白便想要过去捂住弘历的嘴,只是不知是不敢还是不够快,弘历已然说道:“鹂娘娘如今有孕,只怕不光是这几日,一直到满三个月前都不能来呢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弘昼急急一动,却扯到了伤腿,他也顾不上疼,“这是怎么回事,你与我说说?”
弘历奇怪地看着他,“你还不知道吗?那日宴席上鹂娘娘身体不适,便查出了已有一月身孕,皇阿玛十分高兴,还说要重新粉刷装饰延禧宫呢!”
过了片刻,看到弘昼的表情仍然不对,弘历猜测他大概是觉得鹂妃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,便不会注意他了,便道:“五弟,你别难过,鹂娘娘还年轻,皇阿玛又如此宠爱她,她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的,便是熹娘娘也有六弟呢。”
“但就我几次与鹂娘娘接触来看,她并非那样不负责任的人,她与熹娘娘一样,都是好人。”
弘历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五弟,你想开点。咱们这样的人,能有这样的机缘,已经是很好的了。”
“本阿哥才和你不一样。”弘昼急急抢白了一句,下一秒却呆愣起来,他也不知道他心里那复杂的情绪究竟是什么。
弘昼从小便如此,一着急便自称“本阿哥”,弘历只当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,聊了两句便走了。
飞白和积墨看到以后,也跟上默默退出了。
弘昼独自坐在屋子里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这是怎么了?安娘娘有了自己的孩子,自己应该为她高兴。
他才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呢!他做安娘娘的干儿子,每日能给她请安,就很高兴了。
自打裕嫔去世,少有人跟他谈心,也没人解答他的这些问题。
这些年能与他说上两句的,便是安陵容了,所以他决定要去见一下她。
他觉得等他见到安陵容了,就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些是什么了。
下定了决心,他又将飞白和积墨叫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