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”敬妃迟疑了一下,很快便又笑了,笑得如她平时一般爽朗:“我能有什么目的啊,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想的太多,要的太多,才会觉得痛苦。我不过是在机会送到眼前时抓住,晋升赚钱罢了,我们和宫墙外那拉车的脚夫又有什么区别?”
年世兰:大隐隐于市,这敬妃才是真正的对皇上灰心啊。
也难怪,当日自己入这宝相楼的时候,敬妃还能来看看自己。后来,等到敬妃领养了姝慧公主,来宝相楼上香,又来看过自己一次。
年世兰第一次觉得敬妃有些意思。
想想自己当初也真是眼瞎,不仅没看懂皇后,便是连自己宫中出去的敬妃也没能看懂。
敬妃把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道:“要说当年,我也不是没有记恨过你,谁让你想些细碎的办法总是折磨我,但如今你都如此了,我还能如何和你计较。从前我便知道,自己不过是皇上用来牵绊你的棋子,我这个棋子,又何必对下棋的人过于真情实感,搭上自己呢。”
年世兰轻轻一笑,心下叹息当年自己若是有这觉悟,得少生多少气。
敬妃又说:“如今我们姝慧公主已经能跑跑跳跳了,改日带来给你看看好不好,男人嘛是天下的,但这女儿是实打实是自己的,何况这公主来的便宜,都不用我自己十月怀胎,再冒着性命危险生育,实在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敬妃和年世兰又说了两句话后,便告辞了,明明时辰已经到了半夜,若是旁人一定会提出一起用些宵夜。
但敬妃入宫多年,很少和妃子们一起用饭,最多喝杯茶已经算是在用心社交了。
至于吃饭,那还是心无旁骛地吃着香。
至于年世兰,如今更是不爱张罗这些了。
半个月后,宁嫔以八阿哥想皇阿玛了请桑花去请了皇上。
半个时辰后,乳娘带着八阿哥出来了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皇上也出来了,满脸阴云密布的出来了。
钟粹宫中,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天宁嫔和皇上说了些些什么。
只知道在元宵节当日,皇上以皇后连日操持事务过于辛苦,又病倒了,将协理六宫的权力又交给了敬妃,熹妃和俪妃协助。
今年紫禁城引入了几种新的花,如今天气暖了, 便开得格外热烈。
安陵容一下子得了许多制香的材料,十分高兴,成日里在屋中研究香料。
甄嬛和沈眉庄都说她怕是和香料才是姐妹,和她们是假姐妹。
安陵容连连告饶,挑了两种香给了她们二人,她俩才没再闹她。
不过每次皇上来之前,安陵容还是会谨慎地将新研制的收起来,换上惯用的香才行。
不然改日皇上在宗亲那里闻到了自己香坊售出的香,可就不好解释了。
说起这件事,安陵容是高兴的。
她的香坊开了不到一年,因为价格合适,种类繁多,上新速度快,得到了京城贵女们的追捧,皇室宗亲的女眷,也有去她香坊买香的。
有其他的香坊花大价钱来挖“林氏香坊”的制香师,算盘都落空了。
卫临跟安陵容说这事的时候,安陵容极为高兴的。
比起在后宫中消磨时日,在香道上被认可她更开心。
“等我出宫了,我定要——”安陵容一高兴,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