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。
那些大臣虽然请封弘昼,但她清楚,弘昼早已失了圣心,是绝无可能成为太子的。
当然,弘昼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。
时至今日,安陵容哪里还看不出弘昼并非读不下去书。
同样境遇的弘历,想的是读书、学习,登上帝位,改变人生。
弘昼却早早选择了一条更加安稳的路。
他的荒唐,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疑心,也是因为他看到弘时与弘历的明争暗斗,害怕自己与弘历也会走上兄弟阋墙那条路。
不过,安陵容清楚,有的人却不清楚。
姜晏得了安陵容成为皇贵妃,朝中有人请立弘昼为太子的事情,顿时有些慌了。
若是弘昼登基,又从皇后和江福海那里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事情,岂不是要杀了他?
姜晏十分着急。
罢了,这皇宫里的富贵荣华,他不要了。
他冲去贞嫔的屋里,此时贞嫔只穿着中衣,正要睡下,见到他慌忙掩住身子。
姜晏抓住贞嫔的手腕,将她拖下床,“走,吉兰,我们走。”
贞嫔摔到床下,痛呼一声,姜晏恍若未觉。
“去哪啊!?你醒醒!这宫里禁卫森严,我们能走去哪?我还是皇上的妃子!”
这些时日,贞嫔愈发觉得姜晏疯癫。
尤其是在皇后倒台之后,他便阴郁了起来。
“留在宫中,会死得更快。”姜晏盯着她,“你忘了吗?我们是为皇后做事的。”
贞嫔看着他越攥越紧的手,疼的眼中泛起了泪花,“你说过的,皇贵妃不知道此事,我们只要安安生生的,只在这宫里度过一生,皇贵妃定然不会追究我们的。”
皇后倒台之后,永和宫便成了冷宫。
景仁宫的人虽然没说贞嫔什么,但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又岂能不会看脸色,永和宫该有的份例都没有了。
入秋本该是做新冬装的时候,贞嫔这里一件也没有。
每日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,贞嫔每次都勉强吃下。
姜晏觉得,这就是安陵容在伺机报复,她一定已经知道了是他和皇后勾结,说出了她与五阿哥的事情。
可是吉兰说得对,他们能跑去哪里呢?
他们连紫禁城的大门都出不去。
左右是活不了了。
姜晏索性疯魔。
除了荣华富贵之外,他最想得到的,就是郭尔罗特·吉兰。
他一低头,啃咬上吉兰的唇。
贞嫔惊恐地推开他,嘴唇上鲜血直流,她跌跌撞撞跑出宫去。
她要去延禧宫,找俪皇贵妃。
安陵容正在为铺子和宫中的事情愁得头疼,入夜了还点着灯看账本,一人冲破了宫人的阻拦,进了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