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听闺女喊疼的时候,就放开了手,虽然听闺女说的有道理,可是一想贵人的承诺换成喂狗,她就心塞。
索性埋头干饭,似乎才能捡回一点便宜。
张倾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,就听见门外一声极为放肆的大笑传来。
朱氏被笑声弄的呛了一口饭,咳嗽的眼泪都要下来了。
朱厚照有些讪讪,他就发现自己每次出现,似乎时机都不太对。
可是看着这样的一个小豆丁,一本正经的糊弄老母亲,真是太搞笑了。
眼前的少年郎笑的时候,上挑的双眸里全是星光,微薄的唇勾起时,直让人想到了春风得意的张狂。
这是一个无忧无虑,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。
张倾平淡的收回目光,连忙去朱氏递了一杯白水,她喝下后才觉得好多了,但也不自在起来。
张倾起身走到门口,对少年人拱手一礼。
朱厚照也有些生涩的回了一礼,解释道:
“我不是有意为之的,只是饭后消食,县衙太小,就溜达于此。”
朱厚照见张倾不甚在意,于是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是几岁练字?”
张倾答:“三岁执笔。”
“如何不看纸张就能字体写的如此规整?”
朱厚照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,三岁执笔,如今7岁,不过才四年,哪怕时刻不停歇,也不能写出如此的字体。
“本不就应该如此吗?难道还有比我更差的?我父亲说我写的不过尔尔,日后每日必须早晚各练习一个时辰。”
已经缓过来的朱氏也连忙符合道:
“是啊,相公说倾哥儿虽然颇有天赋,但还需比旁人更努力才行。背书若是能倒背如流,写子若是每样字体都大成,方算合格。”
朱厚照再次被母子两个理所应当的态度给打击到了,他觉得他就不应该有此一问,简直是自取其辱。
这个张松之到底是何方神圣,竟敢有如此要求。
朱氏不知道,自己相公哄骗敷衍自己的话语,竟然让未来的国君怀疑人生。
“你日后有何打算?”朱厚照连忙换个话题。
张倾略微思索一下,觉得朱厚照也算是这个世上给她善意之人,就不隐瞒的认真答 道:
“还清债务后,为父守孝,在家苦读,孝欺过后就参加科举,学得文武艺,货于帝王家。”
朱厚照看着一本正经又略显乖巧的小豆丁,只不过刚刚道他咯吱窝的位置,竟然说出了如此远大的志向。
又被噎住了了,于是不服气的开口道:
“那你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?”
张倾瞟他一眼,觉得这人好奇心真重,但也没有不耐烦,颔首道:
“听闻县令大人是英国公府嫡长子,来此地只为有所建树,这就是小子的机会。”
朱厚照还待再问原由,却见小豆丁转身离开了,原是他母亲已经用完晚膳了。
他只得笑着大声道:
“我已经派人去给你家狗投喂了,买的是朱家肉铺最好的大肥肉。足足五十多斤,足够你家够吃上7天了。”
说完后畅快的笑着转身,耳中果然传来那莽婆娘的低吼声。
还有小豆丁并无多少表情的求饶声。
“娘,轻点,耳朵快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