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喃喃低语,一滴泪水落在他黄色的龙袍之上,很快消失不见,只余下晕染出的水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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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天里,发生了三件大事儿。
以刘瑾为首的宦官团体,被朱厚照下了诏狱,李东阳见到嚣张跋扈的刘瑾几人时。
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,他们手脚巨断,舌头被割,宛如破布一般堆在阴肮脏的牢狱里。
不管是为何,文官们欢欣鼓舞,集体发力给刘瑾他们按上了十几条罪状。
最终给刘瑾判了个凌迟,他们还担心皇帝顾念旧情,结果递上折子的时候,朱厚照看都没看就点头了。
第二件事儿,是贵州龙场县令张倾任兵部左侍郎,正三品。
经过了刘瑾的清洗,当年在朝堂上站在李健身后,逼迫皇帝处决张倾的那些人,被贬被杀所剩无几了。
“张倾是何人?如此厉害,从七品芝麻官,竟然一跃成了正三品。”有新考的进士不服气。
有人就冷笑道:“他在任七品芝麻官前,是正四品少詹事。”
“你们不会以为刘瑾那几个,是皇上幡然醒悟吧!”
“若如此,这人和刘瑾又有什么区别。。。”到底是年轻气盛。
“慎言!当初在万花楼胡言乱语的,都被贬为小吏了。”
“。。。”
杨从坚默默的坐在当年他们几人坐的包厢里。
听着这些义气之谈,沉稳的脸上也难得的带上了些笑容。
第三件事儿,就是下令收回军屯,主动上交的既往不咎,一旦查出隐匿、强占军屯的,杀无赦。
军屯的事儿,文官心知肚明,但没有任何一人文官上奏提醒,他们相互打着眉眼官司,似乎在等着看这位年轻帝王的笑话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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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倾在家中养了三日,朱氏的汤汤水水没少喝,但总觉得身体疲乏。
“你说说你,以前壮的和牛犊子一眼,比我腰粗的木头说扛就扛,如今怎就成了这幅娇弱的模样了。”
朱氏心疼的点了点张倾的额头,以前闺女壮如猛汉,她心中觉得难受。
如今娇弱如小姐了,心中更加难受了。
她的闺女,还是健康平安最好。
这辈子是她欠了闺女的,希望下辈子她还能当她娘,定然要好好弥补。
张倾搂着她的手臂,软声道:“娘最好了。”
朱氏看着女儿苍白的脸,心中软乎乎的,脸上也绷不住了,喜滋滋宣布 道:
“下辈子,还要来做我的女儿。”
。。。
杨从坚到的时候,张倾正在书房写军屯改革后续,既然是内忧外患。
那就先把最重要的握住,到时候,内忧和外患都将一一拔去。
武将闹事儿,一呼百应,文官造反,三年不成。
“我已经去信给唐兄、徐兄了,两位都回信了。”
杨从坚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,他打量着披着单衣的男子,缓缓讲述。
“你离开后,李阁老下面的门生们,就安耐不住,把同你有过亲近关系的人统统打发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