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哥看着扬长而去的张贵子,不屑的呸了一口。
把手中四五个杂粮馒头一股脑的丢在张倾的牢里。
“还真是个瓜娃子,摸妹儿的胸口都么得反应撒。”包哥略带猥琐和自得声音远去。
张倾等他们都走后,慢慢的把地上的杂粮馒头捡起来。
“嘿,小子今天运气不错,丢一个给我?”
张倾置若罔闻,把五个杂粮馒头都捡到一起,背对着过道,蹲在那个女子身旁。
陈默之目光在张倾背影盯了许久,看她放在身侧的馒头一个一个减少。
他忽然笑了,这个监狱可真是太无聊了,竟对一个傻子起了兴趣。
一开始,他以为这小子是装傻的,毕竟一个傻小子,能让人放松心神。
可惜观察了三个月,除了昨日他有些异常,竟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陈默之看到张倾脏兮兮的手拿走了最后一个馒头,才收回自己的目光。
他有些泄气,被派遣道这个监狱已经三个多月了。
这帮人顽固的骨头和嘴一样硬,搞不明白,这帮人到底图什么。
虚无的主义,还是空喊的口号。
他忽然想起前天夜里,在审讯室,那臭小子牢房里的那两人,奄奄一息的时候,口中呐喊。
“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,我愿意身先士卒。”
“若是我们胜利, 你还苟且的活着,请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。”
那人在最后的时候,血肉模糊的面容露出一个笑容,缓缓道:
“你说,你的信仰不是升官发财,你抗日和反红党都是为了消灭党国的敌人,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,我信你。”
那人含糊不清的复述着他的理想,艰难道:
“我牢房里那个孩子,脑子有些笨,我们走后,他怕是很难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。就拜托你了,他也是这片土地上的孩子……”
陈默之勾唇嗤笑,这些红匪果然是擅长蛊惑人心。
“凉了!凉了!”
张倾扯着嗓子大声呼喊,安静的牢房瞬间沸腾了。
这一刻,张倾明显的感受到了漫长而难堪的沉默过后,是压止不住的仇恨烈火。
浓郁炙热的想要焚烧一切黑暗和痛苦,每一双抓住牢门的手都蓄满了力量。
陈默之被打断了思绪,眼眸中全是愕然。
张贵子和包哥两人慢悠悠过来了。边走边呵斥。
“妈屁的,都给老子安安分分地,不然今夜就审你们。”
张贵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狰狞,包哥没有言语,两人打开张倾的牢房。
“瓜娃子,怎么都凉了。”
张倾听闻扭过头,包哥和张贵子两人瞳孔瞬间瞪大。
“麻风病!!!”
张倾的脸上全是红疹,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赫然也是斑点。
包哥和张贵子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去。
兵荒马乱之后,整个牢房里都堆满了呛人的石灰,尤其是张倾的牢房里。
那女子已经被人拖了出去,她红肿的面容和冰凉的身体上,满是红斑。
她被拖着后,整个牢房里全是石灰和消毒水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