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市长,对不起!”
她给苏宏潦草地鞠躬后,捂住嘴巴人就跑出了会议室。
胡安邦面带苦涩道:“让各位见笑了,我代妻子给几位道歉,到时候我们亲自上门叨扰,还望几位莫要怪罪一个一心只想维护丈夫的妻子。”
有了这个台阶,两个干部和其他几人面色略微缓和。
苏宏本就没有想要和一个女子计较,自然不甚介意胡安邦的态度。
“胡安邦同志,不知道白纸黑字能否解决您的困惑?”
旁人听不出来,安宾白很轻易的听出了张倾语气里的烦躁。
她想快速的结束这件事儿,安宾白心中如此想到。
胡安邦羞愧道:
“是我的失责,面对多年未见,白发苍苍老父亲声泪俱下的控诉,只顾想到这离家十年未曾尽孝的愧疚,从而竟然轻信了老人的胡言乱语。”
两个干部面带同情的看着这个正气又儒雅的男人,他此刻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儿,在为自己的父亲承受一切。
张倾并不接话,直言道:
“也就是说,你承认我这些东西都是我张家的,所以我捐献自己家的东西,是不是合情合理合法的。”
张倾掷地有声地话说完,目光就从胡安邦身上移开,转投到两位北平来的干部身上。
两人忽然觉得这种带有压迫的目光,并不比江佳宁污蔑他们时好受。
如果可以选,他们情愿选择后者。
两位干部干巴巴的点头,还没等张倾开口提醒,连忙道:
“张倾同志你说的对,你的所有捐献都是合法合规的,我们代表组织和人民感谢您的大义和付出。”
张倾不置可否,显然并不打算如此结束。
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,此时才真的亮出自己的利爪。
沉寂在自己世界的安宾白猛然惊醒,目光灼灼的看着这样的张倾。
张倾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个厚厚的笔记本推到了桌子对面。
“机会难得,我想把所有的账一起算清楚,可以吗?”
胡安邦身体顿时紧绷,身体里有个声音叫嚣着,“离开这里,不要回答她。”
可他看了看现在的情况,露出苦笑,心中想着难道还有比现在局面更糟糕的事情吗?
有!
当他打开张倾推过来的笔记本的时候,他的心就跌入了谷底。
笔记本里的字体是娟秀清雅的簪花小楷,整整齐齐排列。
首页写的就是“嫁妆”,后面连续十多页上,全是各类的田契珠宝,名贵字画古董。
后面的时间是从十年前开始,精确道每天每分。
胡安邦只看了三四页,眼前一片漆黑,他在战场上面临死亡的时候,也没有如此恐惧过。
向来理智冷静的他,此刻只有一个念头,“毁了它,不能让任何人看见,绝对不能。。。”
安宾白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,不知何时来到了胡安邦的身后,猛然抽走了那个笔记本。
“不要!”
胡安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声吼道,反手就往安宾白的方向出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