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邹时年同志看出了他的心思,拍了拍苏宏的肩膀道:
“换个角度想想,这也是好事儿,两个孩子找出潜在的敌特、电台,粉碎了他们的阴谋,这可是大功一件。”
苏宏在老朋友面前就没有遮遮掩掩的。
“可这敌人和凌、江两家牵扯上,就算那位秉公处理,这两个孩子的前程和性命堪忧。你是知道的,他们一向歪门邪道最多,又霸道的很。”
邹时年沉默片刻,作为那位身边的人,这话苏宏说得,他却不能,笑道:
“你啊,什么都想到了,却忘了那位是个胸怀天下的人,两个小朋友昨天下午的设计图如果真的成功了,那两家人也得咬牙吞下苦果的。”
邹时年说到一半微微停顿,略微怀念道:
“在巴黎的时候,子谦的牛排我也没少吃啊。”
苏宏微沉的表情微微轻松了片刻,随即恼怒的开口,“安宾白这小兔崽子,竟然敢公然开枪杀人!”
邹时年笑道:“虎父无犬子,小安同志看上去文质彬彬的,杀起敌人来也毫不手软,是个好儿郎。”
苏宏听到邹时年这样说,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,就听邹时年继续道:
“我给你透个底儿,下午‘汽车’的消息泄露,触犯到他的逆鳞了。”
直到这个时候,苏宏的心总算全部放下去。
人是他从申市带来的,自然也得完好无缺地带回去。
今天晚上他们一帮老家伙被从被窝叫醒后,听到了好几个荒谬的信息。
第一个就是他们的“一级绝密”转眼就被人泄露出去了。
泄密之人竟然是凌家人。这让同样被叫到此处的凌阳面色铁青。
第二件事儿,是凌家人带着敌特公然进入守卫森严的北平饭店。
带人潜入安宾白和张倾的房间,逼问图纸,意图叛国。
凌阳看着两张按着血手印的口供的时候,本就孱弱的身体晃动了好几下,阴柔的面色更是可怕。
就在刚才,他们又亲耳听见了江佳宁说这件事儿和江家有关系。
苏宏当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张倾这个小同志果然是睚眦必报,半点不肯吃亏的,且手法老道的连他都要佩服几分。
他有种错觉,这个小同志就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转身去问江家那丫头的。
只是不知道,她是从离开申市开始,就在布局了,还是在酒店见到江佳宁和凌学礼之后临时起意的呢?
他有些后悔自己多嘴,给他们讲了关于安宾白第二个科研提议被拒的真正原因。
江佳宁在申市吃了如此大亏,丢尽了江家的脸,不过拒绝一个科研实验罢了。
或许都不用报到江卫红耳朵里,就有人解决了。
邹时年没有搭理陷入沉默的苏宏,背着手笑的开怀。
他没有苏宏那样多虑,虽说公私难分,但在国家大义面前,老伙计们都还是拎得清的。
毕竟这是他们亲手打下的江山。
他们的祖国,承载着多少人的血肉和梦想。还有他们那些遥不可及的理想。
“苏宏啊,当真是后生可畏啊!我们的国家定然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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