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是真醒了?”裴晏行的声音有些发沉。
凌域背对着他点点头,没多言其他。
但有时候聪明人之间向来不需要多问什么,只需要从对方的动作神色和计划当中就可以推断出一些事情。
“你这么着急回去,是她让人给你捎了什么话?”
凌域并不意外裴晏行这么问,如实回答,“她要尽快见我。”
简单的几个字,再没有其他。
安静的书房里好像有什么在隐隐爆发出来。
一声冷嗤,裴晏行从书桌捞起一盒烟,抽了一支叼在嘴间,甩开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,随后又扔回书桌。
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,每一处都泛着嘲弄。
靠在书桌旁,浓厚的烟雾遮住了男人的神色,连带着对凌域都少了该有的客气。
“她是真该死!”
凌厉,阴狠,裴晏行毫不掩饰面上的杀意。
而凌域听到后也没做出半分反驳。
“大哥。”
这句大哥和往常不一样,凌域听出了警告。
“你们最好别拿母女亲情这套给凌柒上演道德绑架的戏码,除非凌柒自己去要那个答案,但凡谁再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,别怪我不顾念情分!”
冬日的萧瑟在窗边一览无遗,凌域夹着手里已经快燃到手指的烟,伸手按灭在窗台的烟灰缸。
“不会!”
所有人都今非昔比,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小柒。
凌域的飞机消失在半空,裴晏行站在凌域刚刚站过的位置,眉眼间的阴郁泛着骇人的凌厉。
江笙一行是在凌柒醒来第三天过来的,浩浩荡荡的一群人,带着不少的补品。
都是懂分寸的人,没人去主动在人最虚弱的时候去揭露过往的难堪。
凌柒只要熬过那一阵子,没两天便可以下床行动,除了有些苍白的脸色,神色与常人无异。
方伽宁在凌域走的那天也启程回了凌屿洲,阮茜倒是天天过来守着凌柒,其他人已经多日不见。
客厅里,男人都聚在一旁谈事,几个女生围着凌柒,以林鹿知和周子莹为首,一个劲儿的分享着最近华大发生的事情,陶念偶尔差几句,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放松上一些,没人去过问其他的事情。
“小柒,阿野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,在哪办?”阮茜问了一嘴。
凌柒应了一声,“还有六天,就在这办。”
十二月三号,凌路野真正的生日,和凌柒捡到他的日子相差不过一个来月。
转眼已经一年多过去,这声妈妈叫的已经熟练无比。
看着靠在她身前的崽子,又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谈事的裴晏行,凌柒开口,“就在这。”
“嗯?”
其他人倒是没觉得凌柒这句再平常不过的正常回答有什么不对劲,只有阮茜。
“柒宝,你想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