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时后,车子停在檀宫门口,裴森看了看门口紧闭的大门,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。
檀宫要说安静,平常檀宫的院子也是安静的紧,可是今天他车刚停下就觉得心底一阵发毛,没有别的理由,就是直觉。
“爷?”裴森没有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,扭过头去看后座。
只一眼,裴森就坐实了自己的直觉。
只见裴晏行定定坐在座位上,一双黑眸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,眉眼间冷煞一片。
裴森心里咯噔一下,“爷....兴许凌小姐和阿野在午休呢,要不,咱们先进去看看?”
这话说的裴森自己都心虚,显然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东西。
裴晏行沉着一张脸,膝盖上搭着的一只手都攥出了青筋,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良久,后座的人沉沉呼吸一瞬,“去开门。”
檀宫的院门是指纹密码锁,裴森的手按在大门中间,滴的一声,门向里缓缓敞开。
裴森站在门边瞄了眼里边的情况,一种无人冷清又萧瑟的感觉瞬间袭来,刚才瞬间涌上来的预感几乎已经变成了现实。
心下一颤,裴森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裴晏行,“爷...”
尾音还没落下,身边带起一身冷风,男人阔步朝着里面走去,裴森赶紧迈步跟上。
又是一道紧闭的大门,裴晏行站在台阶上,步子忽然停下。
静,出奇的安静。
没有往常凌路野身后那两小只咯吱咯吱的叨门声,也没有小家伙在楼梯上跑跑跳跳的动静,也没有凌白和其他人骂骂咧咧的叫嚷。
一切都在昭示着心底那种可怕的猜测。
裴森甚至都不敢动手帮人去推开客厅的大门。
室外的冷风呼啸着打在两人身上,裴晏行伸出手按在门把手上,犹豫一瞬又如往常般推开。
扑面而来的暖气让让裴森颤了下,但是下一秒,整个人又好似置于冰窖般一样。
跟着裴晏行站在入户厅,昨天的生日会场还完整的摆放着,屋子里的布置如常,但唯独不见往日来往的身影,屋子里安静的连两人轻微的呼吸都可以清晰可闻。
铺天盖地的冷骇席卷而来,有一些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。
“爷,或许...”
“或许什么?”裴晏行沉沉一厉,裴森颤了个哆嗦。
军靴踩在复古的地砖上,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作响,裴晏行大步迈开,似乎是不死心的要再去卧室查探一番。
整齐的床盖,少了小半衣服的衣帽间,裴晏行漆黑的眸子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敲门声响起,裴森站在敞开的卧室门口,手里拎着一堆礼盒,“爷...”
“凌小姐留下了点东西,放在阿野的卧室了,我给您拿过来了,您,要不要看看?”
裴森说完便战战兢兢,这些东西预示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
他家爷被甩了。
而且是毫无预兆的被甩了。
不是临时出门,而是再也不想回来的走了。
明明昨天还热热闹闹,其乐融融,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家爷也神色如常,可不过半天的功夫,再回来就剩个空档又冷清的房子,还有这些打着标签的离别礼物。
刚才他大概扫了一眼,每个盒子上都贴着名字,送谁的东西,一目了然。
但似乎就是没有看见他家爷的大名。
犹豫了一会,他还是把这些东西提了过来。
站在床边的裴晏行转眸,裴森立马低着头把那些东西提了过来放到小墙边的小沙发和桌子上,又退到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