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阳心有所属,本是不在乎那些公子哥儿们的,但如今一个人都没来,让华阳气愤至极。
这些世家公子们怎敢如此不将她放在眼中?
她华阳难不成是洪水猛兽吗?
晚云望着华阳的恼怒的神情,劝道:“公主殿下乃是天之娇女,那些人本就配不上公主,公主没必要与他们这些人而生气。”
华阳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,她前些天还和皇兄说过,想要成为她驸马的男子能从长安排队到洛阳。
如今这般局面,怕是要被皇兄嘲笑!
华阳微恼道:“你将给请帖的公子名单给我一份,不是病的下不了床了吗?本公主就亲自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出不了门?
今日但凡他们要是有一口气留着,爬也得给本公主爬来。”
晚云连对着华阳劝解道:“公主,反正你也不喜他们,要是将此事闹大,你在父亲心中的印象岂不是更不好?”
永嘉在一旁点头,出着馊主意道:“晚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的,你正好趁此机会去容鞍跟前,装作委屈的模样,掉几颗眼泪,对付世间男子最有效的便是美人落泪,容鞍定然会心疼你的。”
华阳活到这么大年纪,只在十二岁那年哭过。
那年母后去世,皇兄被废,外祖一家流放边疆,华阳天天夜夜地去父皇跟前哭。
素来疼爱她的父皇并没有因此而轻饶皇兄与外祖一家。
到了洛阳封地之后,她有十万兵马,自然无人再敢欺负她。
父皇驾崩时,华阳心中难受却也没有落泪,她知晓眼泪是最无用的。
若是要她哭,她怕是哭不出来的。
晚云觉得永嘉说的颇为有理,道:“公主不如就去父亲跟前试一试,他如今对你尚且有些误会,你不论做什么他都会觉得你是想要去报复他,若是去他跟前哭一场,他怎会不心疼你呢?”
华阳问向晚云道:“真的?”
晚云羞赧道:“真的,我在夫君跟前哭一哭,他就会变得极好说话,对我言听必从。”
华阳说着:“真的吗?那日后我也多在皇兄跟前哭一哭。”
华阳在永嘉与晚云两人的怂恿之下,去了容鞍的书房之中。
今日容府待客,可来的都是些年轻的千金们,虽说大齐民风开放,可容鞍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前去这些千金跟前,如此多有些唐突。
是以今日他在前院的书房之中,等会儿开宴时现身一下就是了。
容鞍在书房外的院落之中练着剑。
容鞍年虽三十,但日常丝毫不敢停歇下练剑的。
容鞍剑法凌厉,朝着跟前的树木动了两下,树叶簌簌旋转着落下,容鞍收起剑的时候,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浅浅的女子哭诉声。
容鞍出了院门见到了不顾礼法蹲在墙角的华阳公主,“殿下?”
华阳抬起头来,望了眼远处偷看着她的永嘉与晚云,用着她们教自个儿的法子,潸然落泪,“容大人,本公主就真的那么难堪吗?”
华阳声音之中装着委屈道:“长安的世家公子哥们竟然如此瞧不起我,今日之后我必定会成为长安之中的笑柄,我还活着做什么,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说着,华阳就起身要往墙上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