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露白早膳也顾不得吃,回到后院,也骑上马入宫去了。
……
自打陆月芙的毒解了,云葭便没再往家跑过,只一直陪着听韵住在未央殿里。
她哪知道宫外因为她已经闹得翻了天了?
这几日听韵的状况稳定了,她也不需要日日守着她,空闲的时候,便独自去宫中藏书的崇文院找一些医书来看。
听从景河的意见,她是准备参加下个月的省试的。
省试设有三场一十二道题,有五道题通过,就可以进入翰林医官院成为只候医人。
所谓只候医人,说白了就是医官院的小学徒,属于后备人才,随便哪个御医都能使唤的。
云葭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,所有人都认为她攀不上楚珩这尊大佛了,她若是考不上,或是只考中了一个小小的只候医人,那就等着被宋立为首的那帮人祸害致死吧。
所以,她必须好好温书,考个好成绩出来,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。
崇文院书阁中,云葭挑了一本《金匮要略》和一本《神农本草经》,就坐在旁边的圆杌上,认真看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耳旁竟响起了压得极低的两道耻笑声。她侧目望去,却见着两个身着茶色衣袍的青年男人正鄙夷地望着她,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说着什么。
看服饰,他们应该是太医局的局生,过了锁试,要和她一起参加下个月的省试的。
云葭翻了一页书,波澜不惊地道:“背后说人,口舌生疮,你们没学过吗?”
两个人被她当场点破,不免都有点下不来台,相互递了个眼神,质问道:“你就是要和我们一起参加省试的云葭吧,我们都是锁试考上来的局生,你凭什么能跳过锁试,直接参加省试?”
另一个人拍拍他,附和道:“别说什么锁试省试的了,你见过哪个女流之辈能参加科举的,人家靠男人路就是好走呗!”
两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顿时狂妄地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只是听说,最近和楚大人闹掰了,这以后的路只怕是不好走喽……”
他们以为,被这样羞辱,云葭一定会恼羞成怒,哭唧唧地跑掉的。
可惜她向来不是文文弱弱,任人欺凌的小姑娘。
她是摸爬滚打着长大,必须顽强奋斗,才能过上好日子的女战士。
她浅浅一笑,只是淡淡地回敬:“你们如果嫉妒也可以找个这样的男人依靠啊,是不想吗?”
“我看你们也有二十岁了吧,楚大人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为大同国收复十三州了,同为男人,你们怎么连个省试还没过啊,是不想吗?”
两个人只觉得无比丢脸,嘀嘀咕咕地说什么“楚大人都不要的女人,倒好意思拿楚大人来压人……”
“走了走了,别理她,总有她哭的时候!”
二人一边说,一边悻悻地逃走了。
云葭懒得看他们,却没注意到,萧露白攥着拳头,盯盯地望着她,不知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