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话语落罢，直接跪在地上，猛地磕起了头，哐哐哐的响！

牛小天吓得连连后退，自语道：“这不会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吧，上来就给人当狗？”

“……”

老人擦了擦额头的灰，已肿起了一个大包，疼得直咧嘴，赶忙摆着手。

“我不是神经病，是这家医院的医生，刚才见到你使用鬼门十三针，顿时惊为天人，愿做门下走狗是钦佩的意思。”

牛小天恍然，想起郑板桥、齐白石曾说过这样的话，愿做青藤门下走狗。

而青藤老人是徐渭的号，是明朝三大才子之一，如此表达可谓很高的尊崇了。

猜到了他的心思，针法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技能，怎能轻易传授？婉拒道：

“抱歉，这没办法教导你，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厉害，你还是起来吧。”

“我明白，秘术不外传，你能配出专家团束手无策的毒症解药，证明医学也极为独到。”

老人对此理解，恳请道：“我跟在你身边学习就好了，不需要言传身教，可以吗？”

牛小天不由得皱起眉头，如果是个少年，或者漂亮的女士，那倒能考虑考虑。

对方头发银白，留着长胡须，脸上皱纹遍布，起码有七十多岁了。

虽然看着还算矫健，但终究比不了年轻人，这要是跟在身边，走路还得等他。

“老人家，你一大把年纪，回家颐养天年吧，脑子都快糊涂了，万一出个好歹，你家人不找我拼命吗？”

“我不糊涂，脑子清醒得很，也请放心，咱们签个协议，假如出了事，绝对不找你麻烦。”

老人拍胸保证着，见他依旧摇了摇头，一把抱住了大腿道：“你不同意，我就不起来！”

“擦……”牛小天惊道，“你特么耍无赖啊，赶紧给我松手！”

“不松，就不松！”老人索性坐在他的鞋子上，大喊道，“大家快来啊，孙子要抛弃爷爷了！”

路上的人看到这一幕，纷纷围了上来，老人一脸凄惨，泪水横流着，不免动了恻隐之心。

“我将孙子一把屎一把尿喂养长大，如今他翅膀硬了，觉得我是累赘了，就不想管我了。”

老人伤心地哭着道：“我反正也活不了几年，还不如一头撞死，不再给儿孙带来困难。”

突然松开手，作势要撞向旁边的电线杆。

“……”牛小天相当无语，他才是被屎尿喂大的，眼下形势对自己不利，急忙要开溜。

却被拦住了，众人的情绪已被点燃，激愤地开启了抨击模式。

“小伙子，你太冷漠了！百善孝为先，当晚辈的不赡养老人，怎么能只顾着自己？！”

“我刚见年轻人逼他下跪，实在太过分了！还有点人性吗？！”

“大家快拍照！传到网上曝光，让他无法工作，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的丑陋！”

牛小天伸手遮挡着脸，瞥了眼老头已被“救下”，偷偷露出着得意的神色，不禁暗骂卑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