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一上午,顾氏别院来了许多看不见大势,只能随波逐流的小世家。为了跟顾氏套近乎,女眷也上阵,让萦芯过了丧礼最忙碌的一上午。
所有来客女眷都在巴结她,所幸这是丧礼,萦芯不用假笑。
午饭后,阿保被阿糖派来,告知小娘子丁氏一直躲在娘家,一直没有去顾氏主宅拉走嫁妆的事儿,好叫小娘子提早有个准备。
萦芯早就预料到丁氏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心,点点头,让阿保给阿糖带话:
自己一切都好,不必太过担心。丁氏那边看着就行,父孝当头,顾毗作为家主无可更改,丁氏能动用的手段不会太多。
下午,把顾小娘子托给大伯祖母和二伯祖母两妯娌看着,萦芯回房想躺躺。
德音终于来请见!
自那日让德音和后院的婆子去审问丁氏的陪嫁和顾小娘的侍女,萦芯以为按照德音的能为,第二天就会来回禀。
可是,德音竟然耗费了两天半!
天热,萦芯便在二进园子的一个四处能见来人的亭子里,见了德音。
“德音惭愧,叫小娘子久等了。”
萦芯让阿甜给他倒了盏凉茶,道:“无妨,若无大事,你也不能审问这么久。”
点点头,德音先禀告了顾小娘的侍女的审问结果:“这侍女本身小娘生母顾董氏生前留给她的,可惜顾董氏识人不清,她去之前,这个侍女就被丁氏笼络住了。
平日里,若无老侯爷、小侯爷询问,丁氏并不多加理会小娘。小娘有如今,全出她手!”
的确,丁氏对顾小娘并不需要使用多少手段,她只要够无视顾小娘就行了。自有有眼色的侍女去替她达成目的!
想着顾小娘至今话都说不利索,萦芯怒哼一声,道:“有丁氏教唆她忽视小主,致使顾小娘少条失教的实证吗?”
德音摇摇头,“只有她自己算是个人证。至于小娘身上的伤,都是来的那天路上,小娘不肯依从,侍女被丁氏申斥后,以为小娘失恃失怙这才肆意妄为!”
萦芯心道,果然。
德音继续道:“小娘子,这些不过小事,真正让德音耗费两天的,是丁氏陪嫁,阿桂。
此人与德音相同,都是二十多年前巨舟倾覆时的池鱼。
丁氏一族底子薄,当年买了许多用于撑门面,这个阿桂就靠通晓一些内宅手段,成了丁氏的陪嫁第一人。”
萦芯很快抓住了重点:“内宅手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