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的看了愚忠的顾毗一眼,“我跟大才也不熟,前情都是我自己根据已知的事情,自己瞎想的。后面的话,如果他的目标只有太子殿下,那么,一定会考虑到丁氏的事情被女奴的死曝光后,陛下会派谁来查。
殿下是最好的人选,可殿下也是最不好的人选。
如果太子殿下秉公,最后就会牵连丁氏一族。可这不是杀招,真正的杀招怕是在宫里。”
看着太子若有所得的神情,萦芯问:“丁姬身子可康健?七皇子身子可康健?”
太子腾的站起身,没给任何人给他行礼的时间,疾步往马车走去。
顾毗觉得自己还是傻乎乎的听不明白,为什么嫂嫂问一句丁姬和七皇子的康健,就把外翁和太子殿下都吓跑了?
全塘坐在原处,看着太子车架快速走远,把茶盏一口喝干,“某老啦,经不起折腾,还请夫人借我一牛车。送我回城。”
留下的一个内侍弯腰扶起他,萦芯便也站起身,问道:“全中庶子,太子殿下能阻止吗?”
全塘闻言,几乎想叹息,但是怕被这个眼光毒辣的女娘看出来,笑笑反问道:“女娘觉得呢?”
萦芯也不答,恭谨的朝他一礼:“顾氏没落就在眼前,我们甚至不敢因杀父害夫之恨参与其中。求全中庶子替顾氏给太子殿下带个话。顾氏一直都是顾氏,忠心天地可鉴!
可是顾氏嫡枝已残,再无仕君之能。求殿下看在顾氏先代的忠心,赐顾氏两代安稳。未亡人定会竭尽全力,为我大吴,教养出堪用的第三代!”
听着嫂嫂的话,顾毗赶紧朝着全塘一躬到地。
就这位未亡人刚才言语中的不驯,这一段话,全塘就信一句,顾氏的确只想要两代的时间,休养生息。
他问:“此后之事,但如夫人猜测三四层,殿下定有重谢以酬夫人之功。”
“未亡人一届女流,无意太子殿下之酬。若真应了未亡人的猜想,烦请殿下将用此酬减丁氏和丁氏一族的罪责一二。”
萦芯话落,顾毗憋着哭腔,扑通一声跪下了。
无论如何,丁氏一族是他的母族,丁氏是他的生母。顾毗又恨他们害死父兄,又要强压对母族的孝义,致母族阖族于死地,真是痛煞心肺!
“唉……自古忠孝两难全啊。夫人的意思,老朽一定会带到。此处荒凉,夫人也早回吧。”
送全塘上了车,萦芯这才长长吐出憋了很久的气,今日的目的基本都达到了,且看她猜的对不对吧。
“嫂嫂……”顾毗擦了擦眼,想问,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。
萦芯叫树下的虫子烦的不行,道:“走吧,回去再说。”
德音把收拾的事情交给顾氏奴仆,跟上小娘子低声道:“早上阿糖来报,昨日宵禁前,丁氏家仆拉走两车嫁妆,今日清早,又只送丁氏出了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