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去给我师妹认错，磕头道歉。”程北忽然开口，语气虽然依旧冰冷，但杀意却好像淡了许多。

“是，是，我马上就去。”陈玄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，连连点头，手忙脚乱的就想爬起来，因为激动，站了两次都没能站起身来。

“你跪着爬过去，不许站起来。”程北又开口了。

陈玄天一听，顿了一下，似乎有些不情愿，不过没等程北再次开口，他就开始趴跪在地上，朝楚玉灵她们所在的方向爬过去。

因为断了一条手臂的缘故，他爬得跌跌撞撞，十分狼狈。

陈鹰没料到自家少爷怕死到如此地步，别人这么侮辱他，他都没有升起一丝反抗的情绪。

虽然此时的陈鹰视线一片模糊，但他依然能勉强看清程北眼神里的残忍，他并没有放过陈玄天的打算，此刻只是想折辱他出气而已，他的眼神，是猫捉到老鼠之后，戏弄猎物的眼神。

陈玄天此刻已经爬到了楚玉灵她们面前，正跪在地上，不停的磕着头，一边磕一边认错。

“三位师妹，我错了，放过我吧。”

“求求你们了，我这贱命一条，杀我脏了你们的眼。”

三个人都冷漠的看着他，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。

就连最为心软的林秋寒，也只是在最后移开了目光，不再看他这副令人恶心的模样。

磕了好半天，陈玄天发现无人理睬自己。

他可怜兮兮的又朝程北爬了过去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趴在程北的脚边，口里喃喃自语，还在不停求救。

“不如这样，今天，我在你们两人中选一人放他一条生路。”程北脸上浮现出一个冰冷的微笑，他的声音好像恶魔一般，在陈玄天耳边响起。

“你说说，我放谁呢？谁做的恶事更多，更不值得活下去？”

“他，当然是他！”程北的话音都没落下，陈玄天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。

“从小我想要什么，都是他帮我弄来，谁得罪了我，也是他去帮我出气，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，他就把人给我抢来，我变成今天这样，都是他害的啊。”

“是的，这个人他心怀不轨，他想着这样就能把我养废，到时候陈家，陈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。”

“此人心思如此深沉阴暗，我竟然到了今天才明白过来，程兄，你帮我杀了他，杀了他之后，我从此老老实实做人，再也不会做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事了。”

程北毫不意外此人的选择，但是将自己的错误全部推到视他为子侄的长辈身上，这陈玄天的底线，真是一步步令他咋舌。

程北心里明白，陈鹰能被山河图禁锢住，除了山河图再次进阶之后能力大涨之外，也与他投鼠忌器有关，否则，这么一位出窍期的高阶修士，怎么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。

程北抬起头，看向陈鹰，似乎在说，“你看，这就是你豁出命想救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