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上次离开太虚宫，时间过得不算太久。
这一次，当程北再次踏入宫门，能隐约感受到同门师兄们那不一样的目光。
也难怪，刚入门，先闹出了林秋寒那档子事，接着又是陈玄天，不但击杀了同门师兄，还惹来四大世家之一的樊家。
在太虚宫中热热闹闹的扯皮扯了半个月，总算是解决了樊家的报复，罪魁祸首回人界去了。
这才过了几天平静日子，他又因为秦师妹，再次回到太虚宫，听说这次惹到的，是那些只闻其名的隐世家族子弟。
好奇、厌恶、不屑、隐隐的幸灾乐祸，一路上，程北见得最多的就是这几种目光。
倒也不是所有的同门弟子，都对他抱有恶意。
他遇到的女弟子，看向他的目光都满是同情与可惜，也有些胆大的，跑过来祝他一切顺利，给他加油打气。
“还是师姐们好，心善。”
程北自恋的摸了摸脸，心里泛起一丝自得。
终于回到姜老的小院，老头知道今日程北回来，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了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姜老见到徒弟第一眼，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。
“还算有点长进。”
“也就你还夸我两句，别人都说我修为太低，斗不过那些纨绔。”
程北嬉皮笑脸的在姜老旁坐下，无所谓的说道。
“修为是比他们都低些，不过胜在运道不错。”姜老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刚刚升起的那抹再见徒弟喜悦之情，忽的就变成了烦心。
“只是运道不错？你该不会觉得我是靠运气走到今天的吧。”程北不满。
“不然呢？你该不会觉得自己靠的是勤奋吧。”姜老瞟了他一眼之后，转过头去，不打算再看他，省得气到自己。
“我以为我靠的是天赋。”程北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，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。
姜老十分不厚道的笑了起来。
“天赋？思琪丫头还可以说是靠天赋，你？也就一般吧。”
程北懒得跟他争辩，究竟是靠天赋还是运气，也不是这老头说了算。
“师父，那凤家，能动吗？”
一老一小有些不服气的对峙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程北先开口说话。
“凤家？你想怎么动。”
姜老听程北问得奇怪，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，看向他。
“秦师妹说，那凤子枫，外号叫做疯子。”
“我跟他若战，只怕不能点到为止。”
“他若输了，肯定是要发疯的，我要是一个没收住，打死他了，你说那凤家，会不会派老的出来替他报仇？”
程北脸上浮起一抹有些残酷的冷笑，与他平时一脸仙气的模样十分不搭。
“凤家不一定会为一个输了的小辈出头，哪怕是他们的家主之子，凤家继承人。因为小辈输了，派出长辈来报仇，凤家丢不起这个脸。”
姜老说得十分肯定。
这回答有些出乎程北的预料，他挑了挑眉毛，似乎有些不太相信。
“不过凤家肯定会举全家之力，来夺取秦丫头身上的神凰之力，明的来不了，肯定会来暗的。”
姜老慢条斯理的说完。
“这才像话，我就说这些存在时间长的家族，肯定都是阴险小人。”
听完姜老所言，程北这才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。
“想不到你年纪不大，想得倒挺透彻。”姜老这句话，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。
“师父，我若是杀了凤家的人，会不会影响到你们。”
说到正事，程北收起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一脸正色的问道。
“杀了凤子枫，明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，毕竟你们是公平比斗。”
姜老眉头一皱，立刻明白了程北的想法。
“那杀了其他人呢？”程北接着问道。
“太虚宫，凤家不会来对，至于你那人界的师门，开元圣地，玄月也能护得住。”
“不过，你若是与凤家对上，我们也不会出手助你。”
“你要与他们为敌，那便是你一人对抗一个家族，不论是太虚宫还是开元圣地，都不可能派任何人出来帮你。”
“我们若是帮了你，那就是两股势力之间的争斗了，事态将不可收拾，所以我们都不会出手。”
“你可想清楚了，是否下定决心，还是要跟他们对抗到底。”
姜老看着程北的眼睛，一字一句说出这冰冷的事实。
程北笑道：“师父，现在是他们非要将秦师妹抢了去，谋夺她的神凰之力，不是我一定要跟他们对抗。”
“不会影响到你们就好，我一直担心他们会报复在我身边人的身上。”
“只冲着我一人来的话，倒是方便，省得我动起手来，还束手束脚。”
程北一边笑着说，一边活动了几下手脚，一股匪气从骨子里透了出来。
“给你指个道，虽然我们不便出手帮你，但你若是到了需要帮助的时候，可以去落枫山深处。”
姜老凑在程北耳边，神秘兮兮的说道。
“落枫山深处？”程北重复了一句，这地方自己曾经去试炼过，小金龙就是在那找到的，那里有人可以帮助自己？
“不错，那里除了与魔界交界，山脉最深处，还生活着许多妖兽。”姜老说。
程北立刻回忆起，与小金龙的母亲，那头魔龙大战的几头妖兽来。
有个叫雀天的家伙，是秦师妹的拥趸，自己的小金龙就是从他手上抢来的，这个家伙不就是从落枫山深处，带出了一只小白虎嘛。
“我可以去找妖兽帮忙？它们愿意帮我？”程北好奇的问。
“它们与凤家有仇，凤家这些年，为了能修出涅盘之火，可没少造杀孽，落枫山的妖兽，有一大半都死在他们手里。抽筋剥皮，刮骨吸髓，怎么残忍怎么来，要说妖兽最恨的家族，那非凤家莫属了。”
“总之，你不对对手的时候，往那山里跑就对了。”
姜老说起凤家做事的手段，颇有些看不上。
虽然人族与兽族，多少有些恩怨在，双方见面也总有争斗，但是像凤家那样将事情做绝的，还是极少数。
程北点头应了下来，心里对凤家的印象又差了几分。
他这修行路上，也见过不少妖兽，哪怕邪恶如魔龙，也是一腔母爱令人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