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击之后，时间都仿佛静止的片刻。

直到光芒散去，尘埃落定，这两人才慢慢睁开眼睛，看向对方。

凤石见程北脸色虽然苍白，唇角也有鲜血溢出，显见是受伤不轻，眼神中却还是划过一丝失望之色。

这是他最强的一刀，却无法重创对方，看起来程北仍有一战之力，而自己的灵力，却已经消耗完大半，无力再次使出这样的一刀了。

“你……”

凤石刚想开口，耳边却传来细碎的金属碎裂的声音。

他脸色骤然一变，猛的看向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长刀。

只见刀剑相交的地方，有一道裂纹，正在慢慢扩大，碎裂的声音便是从那里传过来的。

程北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，脸上并无意外的神色。

“难怪，你拼着受伤，也要正面强接我这一刀，原来这也是在你预料中的事。”

凤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刀，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意。

“你好像没有修炼凤家那些法术，单论修为，我不如你，你的刀术也不比我的剑术弱，除了用这样的方法取巧，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。”

程北低声解释道，虽然这一场算是他胜了，但他并不怎么开心，无论怎样，他都胜之不武。

“当啷”一声。

凤石的长刀裂成两截，跌落在地。

他看着自己手里仅剩的半截刀柄，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。

“你跟其他凤家人不一样，若不是我与凤家之仇无法调和，我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。”

程北看着凤石，不由得想起了聂廷之来。

“但是，我今天还是必须杀了你。”他看着对方的眼睛，认真的说。

凤石将手中的残刀，狠狠插在自己面前，气势散尽，忽然有些无赖的摊了摊手。

“那就杀吧，你的剑快，我应该感受不到多少痛苦才是。”

说完，他只见眼前剑光一闪，胸口一凉一痛，然后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。

凤家人的神魂，仿佛是在肉体失去生机的瞬间，就会不由自主的从身体中飘出，也是因为这个特性，程北的秘密这才一直保持到现在。

凤石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轻，混沌中，还没来得及分清方向，神魂就被吸入了山河图之中。

幻银已经在山河图里，建了一排法阵，每新进来一个魂体，就会被它或小金龙给送入其中一个。

凤石再次恢复清明，能看清四周景象时，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混沌之中。

这里什么都没有，只除了身边飘着一群半透明的神魂。

他下意识的数了数，有十一个。

“这家伙，倒是没骗我，还真的都被他杀了。”

这种时候，凤石不知为何，竟然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