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出了敌营,两人并不敢直接朝同州城跑,怕路上遇到出来搜索的敌军。
洛泱混混沌沌不知走了多远,他们循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,邵春找了块平地将五郎放了下来。
看着昏迷的五兄,洛泱打起精神探了探他的脉搏,心跳已恢复正常,奇怪的是他依然没有醒来。
她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,用手慢慢摸他的头部,终于摸探到他后脑勺有一处暗伤。
脑损伤导致精神意识丧失?
洛泱快绝望了,这要是成了植物人,恢复的概率太低太低。在大唐既不能输氧,又不能输血,救治植物人,这里一点条件也没有。
她声音微弱的对邵春说:
“给我一点亮光,我给他扎针,看能不能刺激醒来。”
邵春都没看清洛泱从哪里拿出来的针,他拿出火折子凑了过去,五郎就像熟睡的婴儿,软绵绵的。
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,拿着桃花针想去扎他的“水沟穴”,但桃花针似乎不想去,她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让自己停止颤抖,好不容易扎进去,收针后,五郎却依然没一点反应。
呆坐片刻,洛泱终于捂着脸“呜呜”的哭了出来。
那是她最心爱的人啊!
为何五郎昏迷前会叫“殿下杀我”?
为何他的刀染上了四郎的血?
为何他会出现在窑洞里?
他是监国的皇太弟,不应该坐镇朝堂吗?为何会出现在同州城外反军营中?阿兄们在这里,父亲又去了哪里?
洛泱心里有几百个问号,只是没人给她答案。
或许,那把他拉出去的兵说的一句话里有答案,只不过洛泱不愿相信:两位阿兄已成死人,不会成为同州军的威胁。
为何他不是来救他们,而是杀了他们?没有一种解释能讲得通。
为什么啊?六郎,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?
“小娘子......也许等我们回去就会知道原因,齐王他不是这么冷血的人,您别误会了他。”
洛泱抽泣着,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:
“你说得对,我应该听他解释,他不是冷血的人,我不相信他会做那么蠢的事。”
邵春见她并未执着才稍稍放心,不管最后是什么答案,他都不希望有人伤害到她。看看毫无动静的五郎,他轻声道:
“今晚军营起火并未伤其筋骨,只会逼着史承雄加快攻城夺关速度。我们得赶紧回去,以防形势有变。”
“好,我们赶紧回去。”
洛泱脸上依然挂着笑容,只是单纯重复他的话。她这样子有些让邵春难以接受,他一咬牙,再次将昏迷不醒的五郎背在背上。
他带着洛泱兄妹,绕了些路才回到他们藏马的地方,洛泱不哭也不闹,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容安安静静坐在马上。
等到他们进城的时候,听到北门擂起了鼓,震耳欲聋的鼓声和喊杀声告诉他们,大同军出城迎战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
一路上,听到路边百姓都在喜笑颜开的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