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把南阳州的市场覆盖了,再往外售不迟。
没叫秦峥嵘等多久,便有人领他进去了。
待客的花厅里,一个儒雅清瘦的男子端坐于上,下人已沏好了两杯茶端上来。
秦峥嵘正待行礼,程衍嘉忙抬手阻拦:“诶,我二人是旧交,不必拘礼,坐吧!”
可他还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,才坐到放了茶的下首位置。
三年多前,他们打过交道。
可以说,程衍嘉上任的第一个功劳,就是秦峥嵘送上的。
秦安康被流匪抢劫重伤那次,程衍嘉初来上任,磨了许久还没能掌控守城军。
那守将见程衍嘉一副文弱样子,心中不服,便有些阳奉阴违。
可他只是外表清瘦,实则君子六艺中的骑射是极佳的。
那次他亲身前去,一箭射杀匪首,一马当先迎敌流匪。
借着这件事,不仅收服了守城军,还在秦家卫队的协助下,得了剿灭大批流匪的功劳。
一番寒暄过后,秦峥嵘进入正题:“程总督今岁可是要进京述职参考了?在此提前恭贺程大人高升了。”
程衍嘉摆摆手:“还未知可否呢,我这几年无大过也无大功,全看圣上心意如何了。”
并未说起几年前剿匪之功,这是秦峥嵘的痛事,敬守礼法的儒士自不会当着他的面提及。
“我有一个天大的功劳,可助程大人如愿!”秦峥嵘将红薯的发现过程和庄子上的种植情况细细道来。
在听到这粮食平均亩产四千斤的时候,程衍嘉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。
最肥沃的土地、最精细的侍弄,风调雨顺的情况下种出来的稻谷也不过亩产三百余斤。
麦子多些,最多也就五百斤左右,怎么可能会有亩产四千斤的粮食?
“程大人若不信,我带了两缸种植的红薯来,可亲眼所见。”
程衍嘉一听,信了八分。
能让这位秦家主如此笃定说出来,可信度还是很高的,可现实让他还有两分质疑。
从抬进来的两口大缸里亲手挖出一大堆红薯后,程衍嘉疯狂了。
他不是那目下无尘的蠹虫,想到如此高产的作物能活多少百姓的命,谁能不疯狂?
更别说这作物还是经由他程衍嘉的手上奉朝廷,这是能青史留名的!
死后祠堂里他的牌位都得在正中间受香火供奉!族谱上都得大书特书!
稍稍冷静下来,还是问了一句:“这红薯确定无毒,能果腹?”
秦峥嵘早有准备,从金宝手里拿过一个布包,摊开来,正是几个烤好的红薯。
“程大人尝尝,这是用火烤熟的红薯,无毒,能果腹,还十分香甜!”说完,先拿起一个剥皮咬了一口。
程衍嘉见状,也拿起一个左右观察。
“怪不得你这侍从进来后,屋子里有股似有若无的香气,原来是它!”说着剥开皮咬了一小口,顿时瞪大双眼。
“竟如此美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