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渌则在马上朝少主行了个礼,带人去往契丹刺史府。
殊不知,这一切都被居高临下的李长远尽收眼底。
李长远觉得,那主将怕不是简单的因福惠县主的身份,对秦仪君恭谨。
行那一礼时,他眼里的崇敬钦佩做不得假。
为什么钦佩福惠县主一个女子?
李长远静静看着下面大军的动向,百思不得其解。
秦仪君一行走到门前,秦尧上前扣动酒楼紧闭的大门。这间酒楼叫醉霄楼,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汉人开的,所以蒙渌才叫她来这里歇息。
掌柜的得了家主的吩咐,战战兢兢下楼开门。
秦尧一手夹着那个被打晕的男子,很是礼貌:“掌柜的,可否借你大堂一用?放心,我们会付银钱的。”
“好……好。”干瘦的掌柜赶紧闪身,让他们进来。
酒楼里除了掌柜空无一人,椅子都还倒放在桌上。
毕竟今天还没开门,就打起来了。
秦尧用另一只手掏了锭十两的银子出来,抛给掌柜的,说道:“掌柜的请便,不用管我们。”
掌柜的就等这句话呢,捂着银子三步并两步跑上楼去了。
秦仪君让大家把桌椅挪开些,留出一块空地,把门大开着,方便伤员进来。
看着掌柜的上楼之后,秦仪君找了个视线死角,放了一些折叠担架出来,分出十个侍卫带着担架出去,碰到伤员就抬回来。
秦家的侍卫身上都有枪,自保没问题,不小心受伤也不会致命,但那些袭城军在对上蛮夷时可不占优势。
刚才岳飞和秦尧领先锋入城时,就有人受伤了,不过是轻伤。
城里只有四百契丹驻兵,但还有一些住在鄞州府的契丹人啊,包括契丹官员府上的侍从奴隶等,几千人是有的。
秦尧把晕过去的男子放在地上,检查了下发现没什么重伤,他身上大片血迹应该是别人的,最重的就是腿上被砸的大块青紫,于是放在一旁没管了。
秦仪君把一些常用的伤药拿出来,还有绷带等物。
结果抬回来的第一个伤兵,是跟蛮夷对上时,扭伤了踝关节,小腿也骨折了。扭得挺严重,整个脚都歪着。
还好碰上出去找伤兵的秦家侍卫,不然他死定了。
正骨,还是师傅比较拿手,秦仪君看向张珈。
张珈三下五除二,在伤兵的惨叫中把他脚给拧正了,又上了点儿药酒。
左右看了看,拿下一把椅子递给云雀:“徒儿,掰根腿下来。”
云雀接过椅子,微微使力,嘎嘣一声,把掰下来的椅子腿递给师傅。
张珈用椅子腿和纱布把伤兵的腿脚整个绑住。
“祖父,我来了!”
伴着一道欢快的女声,李如意冲进醉霄楼大堂,随后被满堂血呼刺啦的人吓得顿住脚。
秦家侍卫都厮杀过一番,身上当然溅了蛮夷的血。
李如意懵了,怎么回事儿,她祖父呢?
“如意,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