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士出了主帐四散开来,待走远些,坐得离蒙鳌最近的那名偏将,拉过手下的千户,低声问道:“方才……”
说着抬起头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在附近,他把声音压得更低:“在大将军帐中,你有没有听见……女人的声音?”
他方才在帐中差点没被突然听见的女人声音吓死。
要知道大营是禁止女子入内的,福惠县主那样的大救星除外。带着几十万斤粮草来的,别说只是进大营休养几日了,供起来都成!
蒙大将军平日治军尤为严格,一向是自己带头严守禁令。
当年皇上下令军中禁酒,以辣椒代之取暖,曾经作为酒蒙子的蒙大将军二话不说,把私下珍藏的烈酒全拿出来换了粮草,表明态度。
上行下效,加以严罚,只短短一年,就彻底断了军中酗酒之风。
律己如此严格的大将军,不太会出现违反禁令的情况啊!
偏将实在不敢相信,但仔细回想又真真切切听到了,才赶紧拉过当时站在他后头的千户,试图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。
没想到那千户一开口就是:“您听错了吧,大将军都没有外室通房,进城时也从不去窑子泻火,哪会带女人进大营来!”
军中有品级高的将领,若长期驻守北疆而妻妾远在京都等地的,大多会在附近城村置一房外室,或在窑子里勾搭个相好的,等轮值休假时去温存一番。
没办法,男人憋久了总要泻火么。
而蒙大将军向来洁身自好,偶尔休几天假,只去城里饭馆叫上两个小菜,痛痛快快喝顿酒,从不找女人。
见自家上官挠挠脑袋,仍有些疑惑的样子,这千户继续说道:“何况那帐子后头就屁大点儿地方,要真有女人,往哪儿藏啊?”
蒙鳌的主帐里头挂着一张很大的舆图,能当屏风使的那种,前面摆了沙盘和座椅用来议事,后头便是起居之所。
只方寸之地,摆了和其他将士别无二致的小木床和恭桶等物。
要是后头有女人,只能坐在床上,可那也太明显了,他当时坐的那处随便偏偏脑袋就能看见。
偏将摇摇头:“的确,是我想多了。”
幸好蒙鳌宝贝得不行,把对讲机裹在最里头一层衣襟,外面还有一件大棉袄子捂着,传出的声音不大。
他反应又快,对讲机刚发出一些杂音,就大声咳嗽起来。
所以此刻偏将被说服,只当自己是幻听了。
“我看将军您是自个儿想女人了,等下月轮休了,咱去肃洹城舒坦舒坦?”千户挤眉弄眼,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。
他是真没听见什么声音,只以为是自家上官想女人了才会这样。
别说,他也挺想。
啧,如今契丹内乱,该消停段时日了,那往常小半年才休三日,以后可以改成每两月……不,每月休三日?
他说了不算,等蒙大将军决定吧。
偏将笑骂道:“你这家伙,行!”
“百余蛮夷正朝大营去,约一个时辰可到西侧山上,完毕!”
此时,秦仪君又重复了一遍。
现在不是约定好通话的时间,她突然出声,那边对讲机没在手上,听不清楚也是有的。